ps: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在就搜尋微信公眾號“qdread”並加關注,給《鷹揚三國》更多支援!皎潔的月光下,一處深幽靜謐的庭院中,小亭流水之前,一位文士正怔怔的瞧著面前案几上的酒樽,默然無語。
那文士其實已是遲暮之年,然而悽愴的月色下,卻依然映照出他的丰神俊朗,令人完全可以想象出他昔日年少時的玉樹臨風,盡現出那份與眾不同的瀟灑不群。
良久,他微顫著伸出手來,端起面前的酒樽,卻沒有舉樽入口,而是緩緩將酒水灑入案前泥土之中,口中低低道:“甲兄先去,乙老又逝……你們怎能獨留我一人苟且偷生?魂兮歸去,心兮死矣!”
兩行淚水緩緩劃落腮邊,他有些哽咽道:“而今國賊亂政,社稷崩毀,我卻又何處尋覓知已之人共赴國難?”
他猛然將酒樽在案上一頓,慨然吟道:“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
寂靜的黑夜中,突然“啪啪”掌聲響起。
“誰?”那文士面色一變,厲聲道:“出來!”
嬌笑之聲傳來,一個柔美的女聲道:“義父休怪,女兒不過是聽到義父的慷慨豪情之語,不由自主的衷心讚歎罷了!”
“是你?蟬兒!”那文士似乎鬆了一口氣。淡淡道:“為何還不安寢?卻來此偷聽為父自語!”
一個纖麗的身影於柔和的月光下分花拂柳而來,在那文士案前毫不客氣的相對而坐,微笑道:“義父說哪裡話來?女兒蒙義父收容之恩。怎能不一盡孝道,為義父分憂?”
“哦?”那文士不動聲色的側身持杓,打算為自己再次斟上一樽美酒:“那麼蟬兒可知為父心中憂苦?又打算如何為父分憂?”
“義父似乎正在遙祭故友?”那清麗的女子搶過文士手中酒杓,為他斟滿酒樽:“義父才情高絕,名滿天下,卻不知是何等高潔之人,竟能令義父如此悲悽?”
“那是兩位良師益友……為父與他們相比有如熒光之比皓月。怎可相提並論?”那文士低低嘆道:“英才早逝,機不逢時……你還年輕。不會懂的!”
“義父太謙了……若他們當真如此出色,又怎會機不逢時的逝去?”那女子輕輕一笑:“要女兒說,他們還是不及義父的沉穩老練!”
“休要放肆評論!”那文士驀的沉下一張臉來:“你知道什麼?”
“好好好!算是女兒不知輕重!”那女子俏然起身,掩口笑道:“為了向義父賠罪。便再由女兒獻上一曲劍舞助興如何?”
一支細長的利劍現於她的纖掌之中,精妙絕倫的旋出幾圈光影,瞧得那文士怔然不語。
“怎麼了?”那女子有些不解道:“父親前日不是對女兒的劍舞讚不絕口嗎?今夜倒似乎有些索然無味呢!”
“貂蟬!”那文士輕輕道出那女子的芳名,猛然間吐出一句令女子動容的話語:“這不是你的真名吧?你也不是什麼將作大匠的婢女…….你到底是什麼來歷呢?”
“義父!”那女子目光流轉,嗔道:“是否疑心女兒?”
那文士嘿然一笑,舉樽淺飲道:“為父少年時期便勤修劍術,青年時更是以一手劍法任俠天下…….為父尚未老眼昏花,當然可以瞧清劍術和劍舞之間的區別!”
“你這看似花樣百出的悅目劍舞之中,卻不自覺的顯現出深厚功底。非十數年苦功不可…….”那文士緩緩轉動著手中銅樽,玩味道:“那麼由不得老夫不多想啊!一個劍法幾乎可與老夫相提並論的年輕女子,怎會突然間從天而降呢?”
說到此時。他不動聲色的將“為父”換成了“老夫”。
“說了半天,還是懷疑女兒啊!”那女子靈巧的目光迅速轉動:“既然如此,那為何義父仍要收留女兒?甚至主動提出認女呢?”
“鬼靈精!”那文士啞然失笑:“還是那句話,老夫自信一生閱人無數,至今仍未老眼昏花…….無論你來此有何目的,都沒有傷害老夫的意思。這一點,老夫絕對不會看錯!”
“老夫一生無兒無女。乍一看到你這麼個明麗可人的小姑娘,當然會心生憐愛!”他微笑道:“更何況,老夫如今空有一個三公之名,卻與囚徒無異,能夠和一個可能具備深厚背景的小姑娘結下一段善緣,或許,老夫會因此受益也未可知!”
“義父真是老謀深算啊!”那女子終於嬌嗔起來:“還好女兒沒有什麼別樣心思,否則只怕早就性命不保了吧?好一個老狐狸!”
“不能這麼說,不能這麼說!”那文士也大笑起來:“你我父女之間,彼此彼此!”
聽這口氣,他似乎又再次認可了面前的這位女兒。
“義父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啊!”那女子突然間收住笑容,正色道:“不知義父的故友是誰?竟令您如此傷感!”
“這是兩位相交數十年的老友啊!”那文士心中一痛,面上卻沒有顯出異色,他淡淡道:“你聽說過名滿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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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司徒!”一個下人急急奔來,揚聲道:“都亭侯呂布前來造訪,已入二進之庭!”
“什麼?”父女二人同時吃了一驚:“他為何夤夜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