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烈的怒吼之聲有如平地驚雷隆隆滾過,竟然完全蓋過了再次轟鳴的蹄聲,震得許氏兄弟俱是臉上變色。
“典將軍!”聽得那聲巨吼,那渤海軍軍官面泛喜色,他一帶馬頭,向著後方疾馳而來的千餘騎兵垂首行禮。
當他抬起頭來,瞧清了已經馳至面前的援軍,不由渾身一震,動容道:“竟連高將軍、黃將軍和甘將軍也來了!”
許氏兄弟眼見著渤海軍大隊騎兵來援,均是心中凜然,呼哨連聲中,連看守百姓們的兩百餘騎也聚了過來,形成防禦陣形。
四名肩負銀披風的渤海鷹將縱馬出陣,向著許氏兩位宗主處迎來,正是典韋、黃忠、甘寧和高風。
隨著高風伸手過頭,打出一連串的手勢,千名騎兵連同之前抵達的百人小隊一起緩緩壓上,千餘支弩機瞬間指向有些驚慌失措的許家部屬。
“慢著!”那許氏大宗主許仁狂叫道:“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們認栽便是……素聞渤海軍軍紀嚴明,怎能如此恃強凌弱?”
“恃強凌弱?”高風狂笑道:“是在說你們自己嗎?”
他指著那些仍在瑟瑟發抖的百姓們,冷笑道:“本將怎麼看不出他們比你們強在何處?”
典韋眼中射出難以掩飾的痛恨之色,他翻身下馬,迎著許氏兄弟行去,在距離十步外立定,淡淡道:“放心,渤海軍豈是恃強凌弱之人……你們之中只要有人能單打獨鬥勝過本將,自會放你們離去!”
高風立即接道:“不過,若你們敗了。百姓們固然要留下,你們的戰馬也要留下!”
渤海軍騎兵中突然爆發出一陣轟笑。典韋是什麼人?這世上除了少數幾人,誰能夠在他手中支撐不敗?看來高風將軍是要趁機撈上一票了!
許仁忿然道:“這位便是典將軍嗎?我等已然認輸,願意就此離去,為何仍要咄咄逼人?”
“不為何……仍是那句話。本將生平,最恨狗仗人勢之輩!”典韋隨手拔出背後雙戟,遠遠擲了出去:“放心,我不殺你們便是!”
“你們應該慶幸!”甘寧冷冷道:“若是那些百姓中有一人死了,你們誰也不要想活著離開……禍害百姓者死,這是我家將軍定下的鐵律!”
許氏兄弟相視一眼。均明白今日事難善了。那許二宗主雙目神光大盛,他亦翻身下馬,向著典韋迎去,木無表情道:“好大的口氣,若我不慎打死了你。又當如何?”
渤海軍戰士俱是一怔,再次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狂笑。有人脫口大笑道:“那麼呂布今後看到你都要繞著走了……這瘋漢不是在做夢吧?”
只有那之前吃了暗虧的渤海軍軍官心中一驚,雖然對典韋亦是信心十足,仍然大叫道:“典將軍小心,那漢子絕對不是虛張聲勢!”
典韋點了點頭,卻是頭也不回道:“本將心裡有數……對面那漢子,還不過來受死!”
渤海軍將士聞言,心中均生出一絲驚訝。典韋雖然長相勇武。然而其性格寬厚,一向對戰士們平易近人,少有如此步步緊逼的作派。今日倒是有些反常。
只有高風心中嘆息,知道典韋實是已經動了真怒。當日陳留城中,那惡霸李永迫害典韋同鄉劉氏,更一把火將劉氏孤兒寡母盡數燒死,已在典韋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傷痛,令他對所有仗勢欺壓百姓的豪強均是恨之入骨。今日許氏兄弟將千餘百姓有如驅趕畜生般盡情凌辱。更意欲將百姓們強貶為奴,已經觸犯了典韋的逆鱗。他沒有立即大開殺戒,已屬難能可貴了。
那許二宗主雙目一眨不眨的緊緊盯著典韋。突然間腰身一挺,在渾身密如爆豆般的骨響聲中,整個人彷彿驀然變得更加高大威猛,直透出一股俾睨天下的氣勢。
他再次踏前幾步,每一步均在堅實的地面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足印,傲然道:“怕你不成?”
“好!”典韋雙目亦是亮得怕人,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擺開一個側身對敵的架式,凝神以待。
兩人有如實質的可怕目光在空中一觸,幾乎迸現出火星點點。
渤海軍的歡呼鼓譟之聲突然靜了下來,黃忠和甘寧一起瞳孔收縮,任是誰人都能看出那位許二宗主絕非是什麼草莽野漢,而是絕對有資格與典韋一較高下的絕世猛將級人物。
高風一個激靈,他猛然間拉開弓弦一箭向著天空射去。
嗚嗚的尖銳哨聲響徹雲霄,渤海軍人人失色。難道面前敵人真是如此強大,竟令高風將軍也要放出響箭請求援軍?
黃忠和甘寧亦是愕然。以他們二人眼力之強,當然能看出那許二宗主的厲害,然而若說他能勝過典韋卻是誰也不信,更何況己方仍是穩居上風,憑著四將聯手之力,便是呂布來了都有可能將其當場生擒,有什麼必要去驚動主將?
迎著黃忠和甘寧的疑惑神色,高風微微一笑:“我們的將軍,可是求賢若渴啊!”
兩人同時恍然大悟,突然間這麼一個絕世高手橫空出世,當然不能不教南鷹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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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要臉!”那掠陣的許仁卻是心頭更驚,他色厲內荏的喝道:“想要倚多為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