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伸手一拭唇邊血跡,狂笑聲中腳下再次有如縮地成尺般欺身上前,欲要一鼓作氣解決面前這生平僅遇的大敵,突然一個身形雄偉如山的大漢挺身攔在身前,滿臉盡是謙和從容之色……張飛!
“你也要送死嗎?”呂布傲然抬手:“你們兩人,一起上吧!”
“嘿嘿,真是狂妄!”張飛伸手攔著仍要逞強上前的關羽,淡淡道:“你也受傷了…….放心,我燕人張飛豈是落石下石之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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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燕人張飛!”呂布再次迸發出一陣狂笑:“好!本將記住你了…….受死吧!”
他正欲狂攻而上,卻驚覺面前張飛腳下有如裝了輪軸一般,雙足緊貼著地面閃電滑近,在一聲震動四方的如雷狂吼中,一拳劈面打來。
原來儒雅平靜的面容陡然間已經狠厲有如魔神,張飛有如體內潛伏著的狂暴火山驀然爆發,渾身瞬間散發出懾人的氣勢,與方才簡直判若兩人。
如此巨大的視覺差異。不僅兩軍將士齊聲驚呼,連呂布亦生出詭異至不能形容的震怖之感。
然而最可怕的並非於此,在幾乎可以震聾耳膜的狂吼聲中,那一拳全無半分風聲勁氣,卻彷彿阻絕了一切音障。切斷了所有氣流,足以令任何面對此拳的對手有如置身一場難以醒來的惡夢中,只餘雙耳失聰、張口無聲的恐怖感覺。
呂布亦在那聲有如巨雷的狂吼聲中,驟然受震,尚不及重新凝聚心神,便見劈面而來的鐵拳正在無限放大。偏偏自己閃轉騰挪的空間彷彿全被那一記切斷一切的拳風封死,只餘眼睜睜瞧著那拳打來的份兒。
呂布驀然間閉上了雙目,從視覺受擾、聽覺受阻的劣勢中完全清醒過來,他純憑感應的把握到張飛拳勢中最強的一點,一指點出。
全然沒有適才與關羽交手的可怕勁響。然而拳指交擊時,彷彿時間都為之稍稍停頓了一瞬,甚至令觀戰將士很多人生出兩人彷彿作勢假打的錯覺。
下一刻,呂布、張飛兩人均是如殛雷擊,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人於半空中亦是同時噴出一團血霧,竟是一招之下兩敗俱傷。
張飛難以置信的一跤坐倒在地,感受著胸腹間翻騰難平的氣血。眼中盡是駭然之意…….呂布之前與關羽交手已經負上了一點輕傷,而自己全力出手仍是這般結果!只能說明此人比之自己和關羽確是穩勝半籌。
呂布從地上一躍而起,他伸手拭去口邊鮮血。再次迸發出一陣中氣十足的狂笑:“痛快啊痛快啊!”
他盯著面前一臉震動的關張二人,暴喝道:“再來!”
左手撮指成劍,右手豎掌為刀,指風呼嘯,掌勢漫天,竟是一舉將面前兩名絕世高手一起籠罩其中。
麴義瞧著呂布威猛無儔的氣勢。心中震撼之後卻是為之大定,他收回觀戰的目光。向著面前的南鷹輕輕一笑:“來吧!輪到我們開始了!”
“開始?”南鷹向他詭異一笑:“我們已經開始了!”
“什麼?”麴義心中劇震,下意識的雙手貼於腰上。兩柄鐵錐隱於掌中,同時凝神觀敵,以期於南鷹眼中察敵先機。
南鷹那漆黑幽深的雙瞳,有如一汪深潭,瞧不出絲毫變化,麴義正想諷刺他虛張聲勢,突然間感覺到南鷹的眼神驀然間出現了變化,那瞳孔深處的碧波深潭彷彿起了一道輕輕的漣漪,彈指間那漣漪便不斷擴散,漸成洶湧之勢,直至最後有如怒濤狂卷的可怕旋渦…….一瞬間,麴義險些迷失在那神奇而恐怖的劇變之中。直至一陣撕裂的劇痛從頭上傳來,才將他從惡夢中驚醒。
“啊……”麴義只感天靈慾裂,雙目陣陣刺痛,他閉上雙目慘呼著向後一個倒翻,手中兩隻鐵錐亦脫手向著南鷹擲去。
感覺到雙足踏地之後,麴義背對著南鷹,雙手有如攪起一片殘影般如梭揮動,一口氣將腰間七八柄鐵錐盡數射出,卻始終不敢再回過頭正視南鷹的雙眼。
額上那可怕的劇痛有如潮水般急速退去,麴義正想長出一口大氣,突然間後肩一疼,一柄飛刀已經插入他的軀體。
“妖法!”他被那股巨大的衝力帶得向前一僕,口中發出淒厲的吼叫,卻借勢一路向著董軍本陣衝去,竟是見機不妙立即逃走了。
“麴義!你這懦夫!”胡車兒被典韋一記鐵戟橫掃,震得踉蹌退開,卻恰好看到麴義外強中乾的敗退而去,不由目呲欲裂。
典韋長笑聲中,一戟將面前一名敵將劈得手舞足蹈的飛了出去,人中半空便已鮮血狂噴,令人直覺感到此人必無幸理。
而馬雲蘿亦是出手如電,一雙短刃左撩右切,將圍攻三將中的兩人砍得打著轉兒的轟然倒地,只餘一人不由肝膽俱裂,狂呼著轉身逃去。
馬雲蘿冷笑著瞧著那敵將一路飛逃,眼看著便要逃出戰場之外,這才伸手拔起一柄斜插於地的長矛,嬌喝聲中將那長矛飛擲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