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至令人驚歎的將帳中,兩排群雄前所未見的木製坐具從將案一直排到帳口。
南鷹立於將案之後,拱手道:“本初、公路。還有孟德……多日不見!請入座!”
他抬手指了指左手一溜坐席,微笑道:“本人自創,各位請!”
袁紹、袁術到底是見多識廣之人,見右首首席和二席已有高順、賈詡二人端坐,立即打了個招呼後便從容入座。
其餘群雄見鷹將們已經紛紛坐入對面木席,亦有樣學樣的依序就座。手撫那寬厚結實的木質,感受著那份腰腿放鬆的感覺,均是暗自稱奇。再次對這位傳說中的鷹揚中郎將增添了幾分莫測之感。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在展現出強大的軍事實力成功震懾各方諸侯之後,南鷹毫無架子的微笑著步下將案。與群雄一一見禮。
面對袁紹、袁術的尷尬目光,他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客氣話,大大減緩了帳中的緊張氣氛,令一些多少了解內幕的諸侯心中大定。
對著曹操無言以對的感激之色,南鷹哈哈一笑,大力一拍其肩。不作任何表示,彷彿一切盡在不言中。
而對待孫堅時。南鷹卻是毫不避諱的與之相擁一下,盡顯二人與眾不同的深情厚誼。
待輪到陳留太守張邈之時。南鷹微微一笑,在他耳邊輕輕說出一句令其又驚又懼的耳語:“原來你便是庚一,老朋友了!”
他退開一步,隨口又道:“董賊篡政,以其卑劣手段致令無數大漢志士身陷賊手,本將深為佩服的何顒、王允、荀爽諸公亦陷於水深火熱之中,本將無時不刻都在想著將他們救出火坑,今日天下英雄齊集於此,定可完成此願!”
南鷹說著,向袁紹瞟來意味深長的目光。袁紹、張邈與曹操同時心頭駭然,生出整個天干地支被南鷹瞧通瞧透的恐怖預感。只因為他隨口道出的三人,正是除袁紹外的甲一、乙一、丙一三大天干地支魁首級人物。
在幾人不能置信的目光中,南鷹若無其事的一一與各方諸侯見禮後,施施然回到將案之後入座。
袁紹正自驚疑不定之間,驀然間看清了南鷹身後所站一人,他心中劇震,險些沒有脫口驚叫出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天干地支元老、戊一鄭泰鄭公業,他正一臉含笑的向著自己點頭示意。
袁紹心中有如一千個炸雷滾滾響過,饒是他心志堅忍、處變不驚,亦一時目瞪口呆,心底那份不祥之感更加強烈。
半晌,他終於強笑著拱手道:“漢揚,兄弟只道你因故不能與會,這才在眾多兄弟的抬舉之下勉為其難的就任盟主一職,既然漢揚至此,那麼愚兄理當退位…….”
南鷹從容抬起手來,止住袁紹下文,微笑道:“本初兄何出此言?你道本將至此,是來爭這盟主之位?未免忒也小瞧了兄弟!這盟主之位,既是各方英雄共推,小弟豈會橫生枝節?”
袁紹雖然隱覺南鷹言中又是“本將”,又是“兄弟”,顯得並無十分誠意,然而做賊心虛之下,又聽他公然推辭,卻是心中大定,他幾乎不能相通道:“漢揚莫不是在故作謙虛?論及身份資歷,又或是名望功績,你是當之無愧啊!”
“盟主之事再也休提……本初兄,聽說你們眾位已經在議定討賊之策?”南鷹再次一笑,避過話題道:“可否一透其詳?”
袁紹雖知南鷹機變百出,卻是極重信譽。一旦話說出口,從無收回之理,不由完全放下心來,坦然道:“不瞞漢揚!我們正準備兵分四路,攻敵必救。務令其難以相顧,具體部署則是……”
他立起身來,行至南鷹身側的巨幅地圖前指點道:“一路,本將與王匡、張楊、曹操進駐河內,牽制董軍主力;二路,劉岱、鮑信、張邈、張超、橋瑁、袁遺諸公由酸棗進軍。正面迎擊董軍;三路,孔伷、許瑒由穎川出兵,趁隙破擊洛陽周邊各城;四路,則由公路和文臺從魯陽奇襲,直取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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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見群雄聽得不住點頭,心中不由大為得意,微笑道:“董軍總計不過五、六萬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抵擋這四面八方的強大攻勢,顧此失彼之下,不須三月,必當大敗!”
“本初果然高明!”南鷹淡淡道:“若是董賊確只有五、六萬軍力,則當必敗!”
“什麼意思?”袁紹變色道:“難道漢揚是在暗示我軍情報失準?”
“不是失準。而是完全失誤!”南鷹毫不客氣道:“據本將所知,駐守長安的皇甫嵩三萬大軍已向董卓宣誓效忠,而韓遂、馬騰再次發兵五萬以援董卓……加上屠各和羌人的各路援軍。董賊目前至少也有大軍十五萬!”
“這不可能!”袁紹、袁術一起呆若木雞,座中幾名諸侯已經失聲大叫道:“皇甫嵩怎麼可能投靠董卓?”
“為什麼?你們說呢?”南鷹有些不屑道:“就憑他們都是涼州一體,夠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