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南鷹微笑道:“活該這些叛軍倒黴,本將原本不想欺負他們,誰讓他們硬是擋在本將前行的路上!”
他藉著半邊斜陽的光輝遊目四顧,面上一喜:“看來這一仗打得倒是不虧,這些糧車上至少也有千餘石糧食吧?來人啊!打掃戰場……連一個鐵片也不要扔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數百騎兵策動戰騎立即覆蓋全場,一輛輛馬車也馳了過來,一名名戰士跳下車來,快手快腳的將糧車上的糧袋裝入車中。
這些四輪戰車原本是鷹巢軍一伍士兵的機動作戰專屬車輛,由伍長擔任馭手,車內乘坐四名士兵,並載有帳篷、野戰口糧、箭矢等作戰物資,可適應長期作戰。此次遠赴渤海,南鷹一共帶來兩百輛,主要是運輸裝備和近五百名各類匠人的。如今,匠人們均已留在渤海境內,這些戰車卻是空了出來。
考慮到胡騎來去如風的奔襲戰術,這些外包鐵皮的四輪戰車正可以作為臨時的環形防禦工事,南鷹不僅毫不猶豫的將兩百輛戰車全部帶同出戰,還精挑了一批箭手擔任乘者,全軍共計一千五百名騎兵、六百名箭手,算得上是攻守兼備。
“將軍!將軍!”孫策領著數十騎飛馬而來,他高叫道:“發現一名漢軍生還者!”
“帶過來問問!”南鷹向孫策露出一個鼓勵的笑容:“雖然這支漢軍如此窩囊的被叛軍包了餃子,但是總該知道一些此地的最新戰況才是……做得好!”
很快,一名年輕的漢軍軍吏被推推搡搡帶了過來。
南鷹見那人長身玉立,面容端整,雖然滿身血汙卻也掩不住一身的軒昂之氣,心中微訝,淡淡道:“說說吧,此地是什麼情況?”
“稟將軍,卑職是涿縣……”那軍吏見南鷹身為一軍主將竟然如此年輕,也不由愕然,他施了一禮,剛剛想自述身份,卻意外被人打斷了。
“住口!我家將軍只令你回話,誰令你多說廢話?”孫策暴喝道,他年紀雖小,但是身材高大,又是將門虎子,自有一番懾人氣勢。
南鷹不由一怔,怎麼說也算自己人,為何孫策對此人如此粗暴?
“將軍有所不知!”孫策彷彿是看出了南鷹的疑惑,冷笑道:“末將發現此人時,他正躺在屍堆中裝死……如此畏敵怯戰者,和他客氣什麼?”
孫策此言一出,南鷹身邊諸將一起露出鄙夷之色。這麼多年了,隨著將軍大大小小上百戰,還真沒有見過這樣貪生怕死的人物!
那軍吏卻是面不改色,正容道:“裝死不假,然卑職卻有下情回報!”
“長話短說!”南鷹的臉色也冷了下來,他揮了揮手:“本將,從不愛聽廢話!”
“卑職身為涿縣縣尉,也是此次押送這批物資的主事之人!”那軍吏從容道:“半日前經過此地時,卻意外受到張舉叛軍的伏擊,致令三百漢軍全數戰死,卑職的兩個兄弟也為了吸引敵軍注意,而於戰亂之中失散……這些物資事關重大,運送時間和路線也是絕密,卑職有理由相信,是涿縣之中出了內奸!”
“你的意思是?”南鷹有些明白了,他放緩了面色:“你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
“當然!”那軍吏昂然道:“如果卑職所猜屬實,那麼涿縣一縣之眾正面臨著生死存亡的危局,卑職怎麼可以輕易死在這裡?就算是要死,也要將此訊息稟報公孫縣令之後!”
他這一席話說得端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南鷹屬下諸將均是微微動容,一掃對他的輕視之心。
“好!算你說的有理,況且你也並非本將的直屬部下!”南鷹點頭道:“念你體諒一縣安危,本將便幫你一個忙!”
“幫忙?”那軍吏一怔,一時不明其意。
“來人!將全部戰俘帶過來!”南鷹仰頭看了看天色:“時間應該足夠了!”
數百名戰俘黑鴉鴉的跪滿了一地,滿面恐懼的聽著南鷹的訓話。
“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本將,鷹揚中郎將南鷹,現領渤海太守,聽過本將的名聲沒有?”南鷹淡淡的話語響遍全場,不僅戰俘們一個個臉色變了,連那軍吏也抖了一下,露出一個震驚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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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都知道本將!那麼本將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也不需要向你們報告了!”南鷹豎起一根手指:“都聽好了!給你們一個機會,誰說出涿縣的內應是誰,本將立即放他走!”
“如果不說…….”他嘿然一笑:“算你們有種,就給本將的殺戳榜上再添一筆帳吧!”
他話音剛落,就有一個人大叫道:“南將軍,小人身份低微,這等機密實在是不知道啊!”
“這麼說,你沒有用了!”南鷹木無表情的揮了揮手:“拖下去剁碎了,拿他當肥料!”
“不!不!不!”那人險些嚇得,駭然道:“不過小人卻能指出一人,他定然是知道的!”
說著,他不顧一切的跳了起來,指著隔了十幾人距離的一人,嘶聲道:“我們的主將雖然死了,他是副將,他一定知道!”
“你!”被他當場指認的叛軍副將眼中射出怨毒的光芒,縱身而起便要向那人撲去。
一支長箭將他從半空中直接射落,整條腿都被射穿了,鮮血淌滿一地,瞧得戰俘們無不肝膽俱裂。
沒有等那叛軍副將嚎上幾聲,幾名漢軍便粗暴的將他有如死狗一般拖到南鷹面前。
“本將說話算話!”南鷹指著那名指認之人:“你自由了!走吧!”
那人大喜,連磕幾個響頭,一溜煙的去了,果然一路上漢軍都閃開一條路來。
“現在,輪到你了!”南鷹俯視著那副將:“只要你說出來,不僅是你,這裡所有的人,本將全部放你們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