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但願此事不會影響你我之間的關係!”張讓冷冷道:“我只是希望,漢揚日後不要為了今日之事而後悔!”
“今日之事,只是一個意外!”南鷹心中一陣煩躁,他突然間只想走出這座牢籠,甚至遠遠離開洛陽,再也不回來,他勉強控制著面色,繼續言不由衷的微笑道:“我與你們父子二人,仍然是最堅定的盟友!請中常侍體諒!”
“好!希望漢揚心口如一!”張讓終於恢復了正常的神色,他抬了抬手:“慢走,不送!”
南鷹點了點頭,俯身將劉陶的身體抱起,一把搭在肩頭,大踏步的行了出去。他心中明白,無論如何解釋,自己與張讓都會因為今日之事而產生無可避免的嫌隙,再也無復當日的融洽。
“南鷹!你好大的膽子!”靈帝暴怒的聲音震得偏殿之中迴音不絕,彷彿是一遍遍怒斥著他的忤逆之舉:“是否仗著朕對你的寵信就敢如此肆意妄為?”
“臣弟不敢!”南鷹木然道:“臣弟做事但求心之所安,沒無任何恃寵生驕的心意!”
“拿著自己的功勳和朕賜你的恩寵,去換一個死囚的性命?”靈帝怒道:“還說是心之所安?你有沒有將朕這個天子放在眼裡?”
“你剛立下偌大軍功,朕正尋思著如何補償於你,連草詔都擬好了!”他喘了口氣,恨恨道:“你卻立即給朕擺下一道難題,是否故意要看朕的笑話?”
“臣弟做事,只求問心無愧!”南鷹昂然道:“臣弟拼死立下功勳,不是為了尋求陛下的擢拔,而是為了回報陛下的信任!蒙陛下的恩典,欽封的鷹揚中郎將,那麼臣弟身為一個將軍,保衛帝都,捍衛天子,便是責無旁貸,何功之有?”
“正如臣弟仍然領著都官從事的差事兒,監察司隸百官是份內之事!”他重重道:“劉陶不該死,臣弟也只是盡本份,行正事罷了!”
“好一個盡本份,行正事!”靈帝再次怒吼道:“你是在含沙射影,指責朕喜怒無常,濫殺大臣嗎?”
“如果一個帝王只能靠著殺人才能捍衛皇權的尊嚴!那麼這不是立威,而是心虛,是示弱,是怯懦!”南鷹寸步不讓的對視著靈帝道:“總要有一些不怕死的人站出來,彌補天子的失誤!”
“你是說朕害怕了?而你卻不怕死!”靈帝怒極反笑:“朕知道,你確實是不怕死!你我二人,就是所謂的明臣昏主吧?”
“臣弟不敢!”南鷹終於苦笑起來:“你我之間,最多隻能算是難兄難弟罷了,只因為臣弟自從跟隨陛下以來,便從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
“滾!”靈帝突然衝下龍階,抬腿便向南鷹踢來。
南鷹愕然以對,慘叫道:“身為天子,怎可毆打臣下?”
“好了!”靈帝面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朕不罵上幾句,踢上一腳,心中的不悅怎能散去?”
南鷹摸了摸尤自疼痛的大腿,苦笑道:“那麼臣弟受的委曲又怎麼才能散去呢?”
“沒有斬你的腦袋,還敢出言抱怨!”靈帝瞪了他一眼,突然嘆息道:“其實這件事你處理的倒也不錯,讓劉陶永遠在世上銷聲匿跡,朕不僅保全了顏面,更能穩住張讓那些人!只是可惜你卻辜負了朕的一片苦心,這擢拔之事又要遙遙無期了!”
“無所謂!”南鷹聳肩道:“臣弟早已說過,最後只能勝任一個太守,官當大了不是福,徒然受罪罷了!”
“胸無大志!”靈帝恨鐵不成鋼道:“你準備一個鷹揚中郎將做到老吧!”
“什麼?”南鷹眼前一亮,叫道:“這麼說,陛下並不打算責罰於我了?”
“你想得倒好!”靈帝佯怒道:“死罪可免,活罪……便罰你做兩件事吧!”
“請陛下吩咐!”南鷹一陣輕鬆,兩日來鬱結的心中陰霾散去了不少。看來靈帝仍然對自己恩義有加,自己一時衝動做下如此犯禁之舉,竟然也只是罰做兩件事。
“第一件!”靈帝沉吟道:“你私縱劉陶之事,目前只怕也只有少數人知道,然而他們都是受劉陶指責之人,朕必須對他們做出交待!”
“是!臣弟明白了!”南鷹苦笑道:“陛下若對他們交待,免去臣弟的擢升,卻又無法向那些不明內情的洛陽軍民交待,因為臣弟此戰立下的戰功有目共睹,若是不賞,便是賞罰不明!”
“嘿嘿!看來漢揚還算是個明白人!”靈帝微微一笑:“所以你我君臣仍然需要上演一出三封三辭的大戲!”
“是!”南鷹苦著臉應道。
“對了,那劉陶你打算如何安置?”靈帝突然一陣悵然:“這次算是朕虧欠了他,你便替朕好好照顧他吧!”
“請陛下放心,我會令他在深山之中安度餘生!”南鷹微笑道:“絕不會再讓此人跳出來橫生事端!”
“是你前次所說的那所深山塢壁吧?”靈帝不禁悠然神往:“看來這劉陶倒是因禍得福,從此再不受人間世俗的困擾!”
“陛下,不知第二件事又是什麼?”南鷹望著靈帝正在出神的面孔,知他又想到了自己所說的“老家”,急忙出言岔開話題。
“啊!”靈帝從沉思中醒悟過來,微笑道:“你身為皇叔,卻對兩個侄子的學業品行不聞不問,實在是有負職守!朕,便罰你為他們授課十日!”
“什麼?”南鷹慘叫道:“臣弟哪懂教授之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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