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園啊!”南鷹若無其事道:“當時天子正在瞧您遞上來的奏表,還說了一句對您的評語!”
“什麼評語?”張溫立時精神大振道:“還請明示!”
“天子說,張溫這個人太過吝嗇,上次不過花了八百萬錢就買回了司空之職,現在只花五百萬,還想再買一個互鄉侯的爵位?”南鷹望著目瞪口呆的眾人,輕輕一笑道:“不過司空大人放心,後來天子還是恩准了您的請求。所以,末將在此恭賀侯爺了!”
“這,這個?”張溫望著四面八方射來的怪異目光,險些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張侯,您說說,末將是不是真的久仰你的大名了?”南鷹一臉無辜道:“絕非口不對心啊!”
“是,是!”張溫臉如豬肝,同時心中暗自凜然,怎麼這小子竟能看到自己遞交天子的買官文牘?看來此人確實是傳說中的天子愛將,輕易得罪不得!
雖說買官已是公開之事,但自家底細被當場揭穿,不但張溫顏面掃地,在座諸人同感尷尬。
最後一座的粗豪大漢霍然起身,拱手道:“南鷹揚,本官是新任河南尹何苗,從前曾與將軍有過一面之緣,不知將軍可曾記得本官嗎?”
南鷹心道,你是何進的弟弟,我怎會認不得你?這麼說話分明就是想要轉移話題,可是看在你的情份上,這個面子還真不能不給。
他親切的叫道:“何兄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我可是老朋友了!你太見外了!”
何苗微笑道:“南鷹揚功高蓋世,卻能不驕不躁,實乃吾輩楷模!”
何進亦微笑道:“不錯不錯!”
他們兄弟一唱一合的這麼一說,所有人都生出不倫不類的感覺。南鷹一個雜號中郎將的身份已經不算低了,可惜與在座幾位大員一比,還是差了十七八截。何進何苗兄弟如此高抬於他,實與溜鬚抬馬無異。
但是不管如何,幾人這麼一寒喧,場上的氣氛總算是回覆了正常。
正當何進剛剛鬆了一口氣時,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尖刻道:“看來南鷹揚對吾等的身價都是知之甚詳,卻不知你身兼軍政兩職,又花了多少金錢?”
何氏兄弟同時大怒,一齊向那人瞪去,卻是司徒崔烈。
“原來是建議天子劃隴山而治,將大漢江山平白奉賊的崔老大人!”南鷹心中怒氣勃發,這個老東西勇於買官,卻怯於拒敵,還敢在此口出狂言,真是老而不死可謂賊也!
“按說您的身價雖然是低了點兒!”他以嘲弄的口氣道:“五百萬就買了個司徒,但也不該如此翫忽職守吧?”
“什麼?五百萬?”何氏兄弟和張溫一齊驚呼起來,曹嵩的眼光中寒芒一閃即逝。
崔烈的一張老臉變得慘白,他之前聽南鷹說無意中聽得張溫的買官文牘,只道是湊巧罷了。可是萬萬沒有料到,南鷹竟然真的將他的身價也一口報了出來,這可真是自取其辱了!
“不用奇怪吧?”南鷹雙手一攤道:“有人好辦事啊!這位崔老大人的親戚可是……”
崔烈大駭,連忙打斷道:“將軍請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且請回答老夫的問題!你說吾等皆是買官,那麼你呢?難道不是?”
“當然是買的!”南鷹輕鬆道,眾人一齊鬆了口氣,崔烈更是露出得意的笑容。
“可惜不是用的錢!”南鷹突然嘴角一咧,露出一個殺氣騰騰的獰笑:“而是用人命和人頭!”
“什麼?”眾皆駭然。
“當日天下大疫,因末將廣傳藥方而活者,天子曾經算過帳,至少二百萬人!”南鷹“蹭”的立起身來,掃視著目瞪口呆的一眾官吏:“而之後的平叛戰爭中,末將從冀州到兗州再至青州,大小數十戰,由末將親手斬殺的賊眾共計五百四十一人,由末將指揮而斬獲的,人頭五萬、戰俘不下十萬!”
他傲笑一聲,語中帶著凜凜殺機:“就在一個月前,本將還一戰俘獲西涼叛軍五千,至今仍在城外大營關押!各位要不要去點點?”
所有人只覺一股寒氣從腳底直升上來,連心都凍得發顫。早就聽說這小子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看來訊息還是有誤!親手殺了幾百人?天哪,這就是一個屠夫啊!連對南鷹感恩戴德的曹嵩,面上也露出驚駭欲絕之色。
南鷹惡狠狠的瞪著張溫和崔烈道:“幾位大人可以算算,本將下了這麼大本錢,這個官當得還是當不得?”
“當得,當得!”幾個微弱的聲音響了起來。
“諸位!閒話已過!”何進見眾官皆為南鷹所懾,立即不失時機的開口道:“四府議事,現在正式開始!”
四府議政前的一場鬧劇,終於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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