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仍然認你為父,卻並不代表我已經原諒了你!但若你從此迷途知返,棄惡從善,或許你我便可再續父女之情…….”
鄭蓮那似水如歌的幽幽聲音彷彿仍在耳邊迴盪,伊人卻已芳蹤渺渺,令鄭泰不禁恍若隔世,似夢似真。
正當他百感交集,心中一片茫然之時,南鷹冰冷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其實我很瞧不起你,更不指望從你口中獲得什麼線索!”
“什麼?”鄭泰呆呆道:“那你為何如此費盡心思?”
“為了你的女兒,我視她有如親妹!”南鷹的語中不可抑止的帶上了一絲鄙視:“我不忍心再看到她眼中那份落寞,更不想見到她終生鬱鬱寡歡!可是你想想自己,你身為人父,又是如何做的?”
“我!”鄭泰眼中淚水再次湧出,他嘶聲道:“是我對不起她們母子,這些年來,這份愧疚一直象毒蛇一樣啃噬著我的心靈!”
“我看出來了,透過你今天的表現!”南鷹的語中終於有了一絲溫和:“你今天不僅救了自己的性命,更救活了你女兒的心!”
“聽你的意思?”鄭泰終非常人,雖然心神激盪之中,仍然聽出了南鷹的言外之意:“你想放過我?”
他自嘲一笑:“我罪孽深重,只怕你救不了我!”
“那是本將的事,你說了不算!”南鷹傲然道:“不過,本將現在只想知道一件事!”
“你到底有沒有償還罪孽的決心?抑或是說,擁抱親情的勇氣?”南鷹冷冷的目光直射在鄭泰臉上:“你有嗎?”
“我有!”鄭泰略一猶豫,立即斷然道:“只是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若說是護得你女兒的周全,大可不必廢話了!”南鷹打斷他道:“若你再看不出鄭蓮在我們這些人心中的地位,只能說你們天干地支的人都是瞎子!”
“不怕告訴你!”南鷹搖頭嘆息道:“我們完全是為了她,才給了你一次機會!否則你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這我就放心了!”鄭泰長長撥出一口氣:“想問什麼?只管問吧!不過我必須提前說,組織中的很多人和事,我也並不清楚!”
“十大天干和十二地支,一共二十二位魁首!”南鷹直入主題道:“我想知道他們的真正身份!”
“這個?”鄭泰苦笑道:“既然你也知道我們並非全部彼此知底,我便揀幾個已經確認身份的人說吧!”
“十大天干,主要是負責情報收集和運籌帷幄。這其中,你已經確認的幾人應該是我為戊一、封胥為壬一、王芬為癸一,不知是否?”鄭泰沉聲道。
“是的!”南鷹點頭道:“其他七人我確實仍無半點線索!”
“那麼我只能告訴你,另外幾人連我也不知道他們的真面目,當然,他們也不可能完全確認我的身份!”
“等等,你說完全確認?”南鷹細細嚼咀著他話中之意:“也就是說,你們只能隱隱猜測出其他人的身份?”
“不錯!而且這還是解除黨錮,我們都被授予了不同職務之後,從出席秘會時現身的人數,再結合如今朝庭的任命,才能猜測出一個大概!”
“真是好厲害啊!”南鷹呆呆道:“你們共事十餘年,竟然彼此並不信任?”
“談不上共事,我們平日裡各司其職,遇有緊急事務時,便可向總攬事務的甲一和乙一上報,再由他們斟酌後,決定是否上報……”
“你再等等,你說還要上報,是什麼意思?”南鷹失聲道:“難道上面還有人?”
“正是!否則我們彼此並不相識,又如何統一指揮?”鄭泰面上泛出凝重之色:“我們二十二人,都歸一個叫‘公子’的人統轄,他才是天干地支的真正領袖!相信我們所有人的真實身份,也只有他一個人才能盡知!”
他瞧了瞧南鷹的吃驚神色,苦笑道:“不要問我他是誰,因為除了少數幾人,大多數人都並不知道他的身份!”
“那好,先說說你的猜測!”南鷹呆了半晌,才道:“你能夠確認的人是哪些人?”
“天干中還能確認的只有兩人,庚一應該就是張邈張孟卓,而己一則是劉表劉景升!”
南鷹聽得倒吸一口涼氣道:“竟會是這兩人?張邈也就罷了,這劉景升不是漢室宗親嗎?怎麼也會同流合汙?”
他懷疑道:“你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
“劉表?此人當年便是八俊之一,著名的黨人代表!”鄭泰嘆息道:“他一向出口成章,山陽口音又重,雖然極力掩飾卻仍然難以根除,相信組織中人對他的身份都是心知肚明!”
“原來如此!真是出人意料!”南鷹頗有幾分沉重的點頭道:“那麼十二地支又如何?他們應該是專門負責行動的吧?”
鄭泰想了想道:“子一孫賓碩的身份一向在組織中都是半公開的,戌一唐周的身份雖然隱密,卻為了配合封胥的苦肉計而早已暴露,另外,亥一秦陽當日在洛水之畔為你所殺,這三人便不再細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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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這幾個人,也是我透過多年觀察揣測得出的確認!”他吸了口氣道:“巳一許攸許子遠、申一週毖周仲遠,還有!”
他停頓一下才重重道:“卯一曹操曹孟德!”
南鷹暗暗點頭,看來鄭泰的判斷應該無誤,他既然連卯一就是曹操也猜得不錯,那麼其他幾人料也不差。除了那周毖不知何許人也,那許攸怎會也是天干地支中人?怪不得日後在官渡之中降了曹操,只怕今日他們的關係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再有一人!”鄭泰猶豫一下道:“也是剛剛猜測的,還不能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