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鷹在一瞬間欺上前來,不待那僕役身體站穩,便發動了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徒手近身肉搏,才是他的最強戰技。
那僕役雖然體術詭異,每每在間不容髮之際避過生死要害,但仍被一記肘撞頂在胸前,口噴鮮血的向後拋飛。
南鷹正待趁勢將其格斃,可怕的危機感突然浮上心頭。
“嘩啦”一聲,屋頂再次被破開一個大洞,一支黑沉沉的鐵戟從上方疾刺而來。
南鷹努力側過身體,強烈的痛楚已經傳遍全身,那鐵戟的小枝毫無阻礙劃破了他的肋下,鮮血汩汩流出。
那人一擊得手,鐵戟閃電般收縮而回,毫不遲疑的再次向南鷹頸間斬去。
張讓失聲驚呼,再也顧不得追殺那重傷的對手,向南鷹飛掠而來,卻已是不及救援。剎那間,他心中生出無比的悔意,若是南鷹在此殞落,縱然將所有殺手碎屍萬段,也難以平息靈帝的雷霆之怒,自己一家老小隻怕也將為南鷹陪葬。
換作他人,必定是驚慌失措的向後閃避,但如此一來,將盡失主動,最終在那人快如電閃的連環戟法中飲恨收場。可惜,那偷襲者碰上的是南鷹。
強烈的痛楚和致命的威脅,反而引燃了南鷹體內那久未爆發的熱血和狂暴,他甚至興奮的渾身都在輕微的戰慄,這種久違的感覺才符合一個戰士無所畏懼的意志。
他不及回身,猛然身形一矮,在那鐵戟斬落前,藉著一蹲之力,身體向後彈縱而出。
身後那偷襲之人怎會料到如此以身體為武器的怪異打法,一戟落空,不等他回過神來,只覺眼前金星亂冒,鼻血長流,卻是被南鷹後腦撞正面門。
那偷襲者雖然眼花繚亂,難以視物,心中卻知不妙,鐵戟向前疾刺,唯恐南鷹趁機反擊。
南鷹身體微側,任那鐵戟刺入肩頭,卻一拳重重搗在他的胸前,肋骨斷裂之聲傳出,那人踉蹌著跌退,恰好與那黑衣首領撞在一起,兩人同時慘哼出聲。
南鷹冷冷向前走去,雖然瞧不見那偷襲者的面貌,但從那雙露出黑巾之外的驚恐眼神中,南鷹感覺到了,那人的鬥志正在崩潰。
南鷹低頭瞧了瞧身上,冷笑道:“自從我殺人以來,能夠以一人之力在我身上留下幾處傷痕的人,你算是第三個,足可自豪了!”
張讓立在南鷹身後,心中一塊大石終於落地,眉飛se舞道:“賢侄真是好氣魄!好手段!哈哈哈!”
二人相視一眼,緩緩走了上來。
一時之間,三名殺手頭領均受重創,門外的殺手被典韋殺得東倒西歪,竟被迫回臺階之下。南鷹和張讓已經完全掌握了主動。
南鷹腳尖一挑,伸手將一柄落在地上的長刀置於掌中,熟練的挽出幾個刀花,森然道:“還不跪下受縛?真要逼我殺人嗎?”
兩名黑衣人艱難起身,目中she出困獸猶鬥的決然之se。
南鷹眉頭一挑,長刀遙指怒道:“不知死活!我今ri……..”
刺耳的破風之聲響起,一支黑se的羽箭仿如從地獄深處飛來,穿過正堂大門電she而至,正中南鷹手中長刀。
可怕的巨力象浪chao一樣湧來,南鷹甚至沒來及有任何感覺,那長箭已經穿透刀刃,將長刀帶得從南鷹手中脫手飛出,“奪”的一聲,連刀帶箭一齊牢牢釘在壁上。
南鷹的神經象是被燒紅的針猛刺了一下,他肩頭一撞身邊的張讓,狂叫道:“快伏下!”
話音剛落,另一支長箭又電閃雷鳴般飛至,以毫釐之差,將身體傾斜的張讓髮髻整個削飛,滿頭白髮披散下來。
兩人亡魂大冒的一齊伏下,緊緊貼地。
木頭碎裂之聲響起,堂內三名殺手頭領不約而同的撞破窗柵,逃出堂外。
正堂外,淒厲的哨聲響起,殺手們終於開始敗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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