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快,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令他徹底陷入了呆滯。僅僅是一個小子拿出的幾塊麵餅,竟然使龐大的災民群體發了瘋一樣的追趕而去。幾乎是在一瞬間,擁堵的街面散得乾乾淨淨,除了自己的手下外,就只剩下少數跑不動的老人和孩子。
最令他yu哭無淚的是,自己好不容易聚攏起來的過百名同伴,被浪chao一樣的人流衝得七零八落,很多太平道教眾身不由己的被裹挾而去,如今,圍在自己身旁的不過區區三、四十人,這可如何是好?
而這些人的臉上,明顯帶上了驚慌失措的神se,一齊盯著自己,似乎是等候自己的決定。
他心中長嘆,其實這也怪不得他們,誰能夠猜想到,一場天衣無縫的潛入行動,會是如此結果?現在可好,所有人都裸的暴露在了光天化ri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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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生出一絲悔意,早知如此,不如方才一齊繼續混在災民之中了,至少不會有暴露身份的危險,可是事出突然,尚未等他反應過來,局面已經形成。
他重重咳嗽一聲,剛想開口下令,猛然間臉se大變。
長街兩端同時出現大批漢軍兵士,他們一聲不響的封住口子,長矛兵在前,弓箭手在後,形成了包圍之勢。
一個哄亮的聲音大吼道:“街上的人聽著,立即面向地上趴下,雙手背在身後,等候驗明身份!”
那太平道頭目再也忍耐不住,伸手抽出藏於鋪蓋內的兵器,厲聲道:“兄弟們,跟我殺啊!”
太平道眾人鼓躁著一齊衝去,等待他們的是一陣密集的箭雨。
與此同時,在各門緊閉的洛陽城中,所有禁衛、城衛、北軍和司隸校尉屬下甲士,幾乎是傾巢而出,正式開始了一場甕中捉鱉的軍事行動。
他們多則上千人,少則數十人,分佈於洛陽各處大街小巷,對尚未完成集結的太平道教眾進行逐個擊破。
很明顯,不久前的災民大舉出城,給本來就力量分散的太平道造成了致命的打擊,他們幾乎很難達到數百人的規模,很多都只是三、五成群。面對漢軍的圍堵,他們茫然不知所措,甚至很多聰明的人乾脆放棄了抵抗,為漢軍們節省了不少力氣。
一個漢軍什長一把揪住一個神se慌亂的青年,冷笑道:“小子,你看到軍爺跑什麼跑!”
那青年孤零零的一人,看到十幾個如狼似虎的兵士,早就嚇軟了腳,陪笑道:“軍爺,小人不是有意要跑,而是天生膽子小!”
那什長根本不理會他的可憐模樣,一邊命令手下搜身,一邊繼續盤問:“叫什麼名字?哪兒人?來幹什麼?”
那青年心知不妙,尤自掩飾道:“小人張五,洛陽本地人,出門溜溜!”
“噹啷”一聲,一柄短刀從那青年厚厚的衣衫內滑落在地,那青年立時面若死灰。
什長雙目一寒,重重一記耳光抽在那青年臉上,喝道:“幹你孃的!有帶著刀子出來溜大街的嗎?來人,把這個亂黨給我捆了!”
那青年被打的口中鮮血直噴,卻根本不敢反抗,任由兵士惡狠狠的反剪了雙手,押了回去。
隨著太平道潛伏力量被不斷的個個擊破,太平道首腦們終於感覺到了危機,他們開始主動進攻,積蓄人馬。經過一番衝殺,他們成功的在北宮外聚集了一批散兵遊勇,人數多達兩千人。
可是好景不長,早已蓄勢待發的漢軍jing銳隨後就趕了過來,五百緹騎在前衝鋒,一千禁軍在後掩殺,不到一個時辰,就解決了這場鬧劇般的戰鬥。洛陽形勢終於塵埃落定。
南鷹、高順等人神se古怪的瞧著面前的賈詡,這位本次平亂的大功臣正呲牙咧嘴的揉著被靈帝險些拍碎的肩膀,卻不敢露出絲毫情緒,努力堆出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
靈帝笑得嘴都合不攏了,能在這麼快的時間內,只付出如此微小的代價,就徹底解決了didu的危機,這是連他事先也萬萬不敢想象的。
他明顯有些失態,連連搓手道:“好!好!賈卿力挽狂潤,扶社稷於即倒,實是非常之功!朕要為你封官、賜爵!恩,還有南弟和高先生,連小馬鈞也立下了奇功,哈哈!我大漢只怕又要多出好幾位侯爺呢!”
南鷹苦笑搖頭,自己現在最怕的就是這個,一旦過於高調,只怕立足未穩便會引來無妄之災。他小心翼翼道:“陛下,難道忘記先前的約定了嗎?臣弟目前仍然不宜公開入仕,而是以醫者身份為陛下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