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微笑道:“怎麼?二位大人很奇怪嗎?”
王累一臉激動道:“下官雖然孤陋寡聞,但也知牛馬驅車必為兩輪!一旦成為四輪便無法轉變方向啊!這!這真是生平從所未見!”
蘇固話也說不出來,只是跟著傻傻點頭。
程昱傲然道:“這有何難?我鷹巢之中能人無數,休說這點小道,尚有千種奇物是你們從未見過的!”
蘇、王二人一齊相顧失se。
半晌,王累才艱難道:“稟大人,下官,下官不明白!”
程昱悠然道:“你當然不明白!你不明白為何天子會在這荒山之中建一孤城,你不明白這些人馬的裝備器械從何而來,你更加不明白的是,為何你們對這一切均是茫然不知!”
王累一顫,才澀聲道:“大人竟能完全窺破別人的想法?”
程昱轉過身來,睿智的目光瞧得王累一陣心虛,趕緊低下頭來。
只聽程昱沉聲道:“二位大人亦為官多年,難道不明白一件事嗎?”
二人一齊恭聲道:“謹遵教誨!”
程昱淡然道:“知道得越多,便越是危險!”
蘇固白淨的面上突然淌下一行汗水,王累的面se也一陣發白。
程昱抬頭瞧了瞧天se,慢悠悠道:“現在我要去見一位貴人,二位大人想知道是誰嗎?”
蘇、王二人相視一眼,齊聲道:“下官不敢,請大人自便!”
程昱啞然笑道:“二位真是現學現賣啊!”
他略一思索,笑道:“我知道你們二位對我調動一萬二千人馬前去成固之事,至今心中存疑!也罷,那位貴人的名諱我不便多說,但若我說出他隨行一人是誰,卻必可略釋二位大人的疑惑!”
王累脫口道:“那人是誰?”
程昱淡淡道:“他就是張魯!”說著,轉身去了。
蘇、王二人駭然道:“張魯?”
王累呆了半晌,才長嘆道:“我終於明白了!怪不得上使敢令我們出兵成固,原來張魯早已投降了!所以他才敢擺出示弱之計,誘使張修傾巢出動來攻我南鄭,暗中卻調來鷹巢jing兵準備殲敵於南鄭城下!”
蘇固眼珠一轉,脫口道:“不對啊!”
王累一呆道:“如何不對了?”
蘇固懷疑道:“你說得這道理沒錯!可是張修來犯,至少有兵一萬,而我城中只有三千人馬,他鷹巢只來數百騎兵和上百輛大車是怎麼回事?”
王累省悟道:“不錯!就算加上這數百騎兵,守城已然艱難,卻如何全殲敵軍?”
蘇固懷疑道:“難道是怕我們糧草不夠?所以又帶了上百車糧?”
王累沒好氣道:“你說什麼胡話?漢中誰人不知我南鄭一向糧草充足!”
蘇固赧然道:“也許他們是自備糧草……..”
王累毫不客氣的打斷他道:“太守大人,他們是什麼人?手持天子令符啊!你我有幾個膽子,敢不給他們提供糧餉?他們至於自備嗎?”
話音方落,前方又是一陣sao動,二人急忙凝目瞧去。
數百黑甲騎兵一齊翻身下馬,配合著上百名馭手,麻利的開啟一輛輛大車緊閉的後門,在所有南鄭官兵瞠目結舌的目光中,大車內跳出一個個同著黑甲計程車兵,並拖出一口口大箱和一捆捆箭支。
一名身著漆黑se的魚鱗細甲,連面部也隱藏在護面之後的將領縱馬來到隊前,緩緩伸出右手,用力向下一壓。
所有大箱迅速被開啟,士兵們從箱中取出一把把漆黑長弓和一張張嶄新的弩機。他們熟練的將長弓和弩機背掛在身上,再將一支支利箭裝滿身後和腰側的箭袋,然後開始集中站成四個方陣。
很快,各方陣中開始發出口音宏亮的報數聲,此起彼落,最後彙整合一個豪壯的聲音:“稟統領,弓弩營950人全體到齊,請統領大人訓示!”
那黑甲將軍猛一揮手,喝道:“登城佈防!”
城上城下鴉雀無聲,王累、蘇固呆在當場,那軍司馬呻吟般道:“老天!他們不是騎兵!全是弓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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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鷹靜靜的立於南鄭東門外,仰首觀天,一臉的輕鬆寫意。
張魯憂心忡忡的來到身後,嘆道:“主公,我們已經等候了一個時辰,為何仍不見有人出城相迎,會不會城中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