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塵子忍不住開口道:“陛下勿須擔憂,貧道以為,南先生他們應不會有什麼危險,只是覓地為賈先生治傷罷了!一待傷勢痊癒,自會與臣等聯絡!”
劉宏沒jing打採道:“但願如道長所言!”
他突然雙目一睜,she出痛心疾首的神se:“南先生幾人為了朕的安危,幾番出生入死,若再有個三長兩短,朕心何安?”
幾位大臣渾身一震,相互交換了一個震驚的眼神,天子為了幾個平民竟會出此驚人之語?
只有張奉、丹塵子兩人一臉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一位面目清瘦的大臣突然輕輕咳了一聲,緩緩道:“陛下寬仁愛民,臣等不勝崇慕!但臣以為,當前有幾件大事,卻是刻不容緩!”
“哦?”劉宏勉力提起jing神,“劉愛卿快快說來!朕現在倒是有些後悔,當初早該聽你之議,將太平道盡早剷除,否則哪有今ri之患?”
那大臣慌忙道:“陛下何出此言?陛下當ri也是為了謀定而後動,不想打草驚蛇罷了!否則一旦不能將賊首們一網打盡,反而會逼使他們禍亂天下!”
劉宏擺手道:“此事不必再提了,劉陶啊!你還是說說那幾件大事吧!”
那人正是曾經聯名上疏,主張捉拿張角的侍御史劉陶。他輕捋頷下幾縷美髯,從容道:“陛下,當前第一件大事,便是要立即秘密整頓各州兵馬,準備掃滅太平道妖人,想那太平道信徒百萬,遍佈天下各州各郡,一旦謀反必是天下大亂,若無妥善準備,只怕戰事會遷延ri久!”
劉宏點頭道:“准奏,太尉楊賜,調兵之事由你去辦!中常侍趙勝負責軍需供給!現在便去!”
劉陶待楊賜、趙勝二人匆匆而去,才續道:“第二件事,密令各郡太守,嚴查治下太平道動向,並清查屬下中的太平道信徒。這些jian黨若不能儘快查清,必會影響平亂大局!”
劉宏沉聲道:“何進,你聽到了?這事便交由你了!”
一個方面闊口的錦衣大漢立起躬身道:“請陛下放心!臣定當竭盡所能,肅清jian黨!”
劉陶又道:“第三件,便是...........”
隨著劉陶的侃侃而談,劉宏一道道旨意不斷頒下,一位位文臣武將無不凜然遵奉,步出殿外。終於,殿中只剩劉宏、丹塵子、張奉和一名面無表情的中年人。
劉宏手指在龍案上輕輕點了幾下,淡然道:“好了!現在沒有外人了,說說吧!”
張奉立即開口道:“陛下,劉陶之議均甚為妥當,只有一事未決!”
丹塵子冷笑道:“不錯!但他畢竟是局外人,又豈知我們當前最大的隱患!”
劉宏終忍不住又重重一拍龍案,冷喝道:“若不揪出此次yin謀行刺的主使,朕豈能安心用兵!”
他目中暴出駭人的厲芒,望向那一直不發一言的中年人,森然道:“張忠,你身為司隸校尉,又是皇家之人,必要為朕除此心腹之患!”
那中年人木無表情的跪倒,眼中卻閃過嗜血的殘酷之se,恭聲道:“陛下放心,臣若不能辦好此事,如何能對得起臣這‘忠’字之名!”
劉宏緩緩起身道:“好!朕便暫且忍上幾ri,只待查出與太平道勾結的內jian,便可以雷霆萬鈞之勢,撲滅張角一干惑亂天下的妖人!”
他不可掩飾的露出一絲殺機:“哼,大漢火德的氣數,又豈是一介凡夫俗子所能覬覦窺測?”
張角渾身一震,終於慘哼出聲。
張梁望著剛剛從張角肩上取出的黃se彈丸,駭然道:“這是什麼?竟然能傷了大賢良師?”
張角轉過身來,任醫師在傷口包裹,伸出手來從張梁手中取過那小小的銅彈,眯起眼睛細細端詳了一會,突然發出長長的嘆息。
張寶驚道:“大賢良師為何嘆息?”
張角嘆道:“是我輕敵了!不但此次行刺完全失敗,還折損了這麼多忠心耿耿的弟子!”
張梁、張寶一齊跪倒,哽咽道:“是我等無能,才令大賢良師受此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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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角抬手道:“起來,連我都鎩羽而歸,又豈是你等之罪!”
張寶立起身來,恨恨道:“若不是王越和那突然殺出的姓南的小子,我們豈會功敗垂成!”
他見張梁嘴角輕輕一抖,奇道:“三弟,你怎麼了?”
張梁垂下頭道:“也許我們不該招惹那姓南的!”
張寶怒氣上衝,戟指道:“你說得什麼混帳話!那小子屢次壞我太平道大事,又害死我們這麼多兄弟!你,你竟然還怕了他不成!”
張梁猛的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怒火,旋又換成頹然之se道:“你說得不錯!我確是有些怕了他!”
說著不理驚怒交加的張寶,轉向張角道:“大賢良師,那小子先是不聲不響便控制了我們和天師道一直暗中爭奪的黑虎山,又翻手之間壞了我們東阿奪餉的好事,現在竟然又和那昏君攪在一起,這難道還不令人jing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