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ri從遙遠的地平緩緩升起,一縷縷淡淡的金光透過林間,灑下大片的光斑,為寒風瑟瑟的冬ri平添幾分暖意。
南鷹將一雙鷹刀抽在手中,遙指對面的高順笑道:“大哥,你不是一直想瞧瞧我新練的刀術嗎?儘管放馬過來!”
高順失笑道:“你小子未免太過驕傲,縱使你練刀有成,卻又如何敵得過我一對浸yin多年的鐵尺,一會兒不要舉手投降才好!”
說著雙手鐵尺一交,發出一聲清越的金鐵之聲。
一旁觀看的棗祗、高畫質兒和馬均尚是首次見這兄弟二人交手試招,均大感興奮,不住怪叫起鬨。
只有賈詡卻是甚覺無趣,遠遠叫道:“你們不要打上半ri才好,須知我們今ri還要除下馬蹬趕上百多里的路!”
南鷹哈哈一笑,身體一側,左刀反握鷹刀收於身後,右手鷹刀斜指高順,雙目jing芒閃現,渾身立時爆發出一股強大無匹的戰意,沉聲道:“大哥請出招!”
高順生出感應,心中微感吃驚,只覺南鷹雙刀一前一後,一正一反,似攻似守,竟然找不出絲毫破綻,不由暗暗嘀咕,這小子難道真是天生的練武奇才,這也不過就練了幾天而已,卻已經令自己生出莫測高深如深山大海般的氣度。
高順收攝心神,雙手鐵尺不斷相互摩擦,發出刺耳之音,意圖分散南鷹jing力。
卻見在朝陽灑照下,南鷹面容不見絲毫情緒波動,眼神仿如庭間觀花,一派從容自若的淡定模樣。
高順心中一震,生出無隙可尋的感覺,自己原本已經儘量想象南鷹的高明,卻仍是低估了他。
南鷹見高順目中驚奇之se閃過,再不遲疑,低吼一聲,倏的左足踏前,右手鷹刀毫無預兆的疾刺而出。
眾人不禁目瞪口呆,這刀法從來都是以砍劈為主,幾時見過甫一動手,便當成劍刺人的?
高順正yu伸尺格擋,卻見南鷹右刀刺出一半,已借前衝之勢,腰身一擰,左刀從身後揮出一條詭異的弧線,向高順右肩劈來,其勢之快,只如迅雷疾電一般。
高順心頭一跳,哪敢有一絲託大,雙手鐵尺相交,“叮”一聲脆響,堪堪將此刀架住。
突見南鷹眼中閃過詭譎之se,心中大叫不妙,本能側身一轉,險之又險的將無聲又至的右刀閃過。雖是明知南鷹以刀背揮來,可也全身驚出一身冷汗,這雙刀交替相擊怎會如此之快?
高順心中驚震,不待立身站穩,足尖連點,又向後退出數步,果見南鷹如游魚戲水,身體左右擺動,如影隨形般雙手一刀刀不停攻來。
高順只得步步相讓,終於又退出數步後,尋得一個空隙,右尺盪開南鷹左刀,左尺疾揮而出,正中南鷹右手斜劈的一刀,這才站穩足跟。
高順不待南鷹再攻,狂喝一聲,身形閃動,雙手鐵尺如狂風暴雨般展開反攻,其中苦處只有自知,剛剛自己竟然險些瞬間落敗,對方刀法太快,若再由他任意來攻,將會再次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面。
南鷹不驚反喜,在他眼中,高順飄忽的身形恰如一片擺動不定的雪花,雖然看似難以捉摸,卻終有其行動的軌跡和規律,只不過雪花不會如人一樣可以反攻罷了。
他眼神愈加清明,純粹以心神鎖定高順,刀刀看似攻向空處,卻正是高順下一步的落足之處。
高順越打越驚,卻也激出他多年深埋心底的鬥志,他長笑聲中,雙手劃出漫天尺影,如烏雲壓頂,無窮無盡,向南鷹當頭罩下。
南鷹頓感壓力大增,再也不能窺透高順的下一步行動,唯有以快對快,以攻對攻,只聽“叮、叮、叮”聲不絕於耳,震得圍觀諸人心旌搖動,二人竟是短短几息之間已對攻數十記。
南鷹再攻十幾刀,只覺手中生澀之感漸去,竟然有了一絲和手中鷹刀血肉相連的奇妙感覺,似乎刀再不是一件兵器,而是自己身軀的延伸,只要心中一動,便可收發由心。
他放聲長笑,刀勢一變,再不是一味快攻,雙手忽快忽慢,刀刀相連,宛如天成,直似落雪無盡,江河不竭,一刀刀都從不同角度攻去,雖是招招無式,卻是妙到毫巔。
高順目中神光暴漲,雙手鐵尺劃出一個又一個大大小小的圓圈,將自己渾身罩得水潑不進,每一招均在看似不及的情況下將南鷹雙刀盡數格開。
倏的二人一齊各退兩步,竟然都是雙手兵器左前右後,擺出一副似攻似守的架式。
圍觀幾人均是看得驚心動魄,若是不知內情,當真以為這二人是在捨命相搏,又被二人連綿不絕的攻守奇招所懾,瞧得神眩目馳,心中生出慘烈澎湃的震憾,便是賈詡也瞧得張大了口,雙眼發直。
見二人一時罷手,四人竟仍是張口結舌,作聲不得。
南鷹低頭瞧向手中一對鷹刀,嘆道:“大哥啊大哥!你可知你我今ri一戰,對我的幫助有何等之大!”
高順面上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光彩,大笑道:“彼此彼此,賢弟啊,為兄今ri也算是徹底服了你!雖然是一個平手之局,但實則你已經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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棗祗面現痴呆之se,喃喃道:“不錯不錯!你才練刀幾ri,竟有如此成就,我們全敗了,天下人全敗給你了!”
南鷹心中生出天下事無不可為的豪情壯志,大笑道:“你們覺得我這刀使得如何?”
高畫質兒和馬均醒悟過來,一齊雀躍道:“好刀法!”
賈詡也一臉喜se的連連鼓掌。
突聽不遠處有人沉聲低喝道:“好刀意!”
眾人一齊大驚轉身,連南鷹也不禁心中生出一股寒意,是什麼人隱身眼前?在場諸人竟然無一人發覺。須知別人也就罷了,南鷹一雙靈耳卻是眾人公認能聽出風吹草動的,可是連他也毫無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