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申被她罵得太陽xue隱隱作跳,沉下臉,“你再說一次。”
江棠棠目光在碗上一頓,“謝總,小江認為這個碗標註的容積很可疑,我們要不要試試它是不是真的能裝那麼多?”
謝申沒憋住,嗤笑出聲。
江棠棠神色得意,“你看,你笑了,快樂要付出代價,麻煩再多給我兩勺。”
謝申想了想,又淺淺給了她兩勺。
江棠棠跟在他身後出去,路過流理臺,早有預謀順手拿勺子挖走一大塊放在上頭沒用完的酒釀,在碗裡搗碎,偷偷嘗兩口。
嘖,這才夠甜嘛!
兩人走到外廳的餐桌前吃夜宵。這張餐桌是謝申讓人置辦的,先前他一個人住時吃飯都是直接在廚房流理臺上解決。
熱氣騰騰的酒釀圓子由口入胃,甜蜜湯汁充盈齒頰,江棠棠心滿意足,“好吃死了,這個圓子的口感太棒了吧。”
謝申吃相優雅,“慢點,燙嘴。”
江棠棠把勺子往他面前一遞,“那你幫我吹吹。”
謝申垂眸,敷衍地吹一口。
江棠棠也不在意,送進嘴裡嚼著,含糊道:“你們家的梁媽手藝真是一點兒不比我外婆遜色,什麼時候我能吃到她做的菜就好了。”
這話一出,她自己就先愣了愣,再看向謝申,他也是手上一頓,表情莫測。
她埋下頭,小了聲,“我就隨便說說……”默了半晌,又忍不住問:“我讓你帶給你爺爺的禮物你給他了麼,他還喜歡麼?”
聽說謝知行平時愛下圍棋,她特地託江父在昆明的老朋友買了香榧木圍棋盤給她寄來,寄到之後讓謝申帶去送老爺子。
謝申抬眸,勾了個淺笑,“很喜歡。”
江棠棠仔細辨他神色,“你騙人。”
其實她也知道,那樣的物件對她來說是需要尋覓的高階貨色。在謝老爺子眼裡,不過就是見怪不怪甚至不值一提的尋常東西。
“棠棠,”謝申正色,“你不用買這些東西來討好他。”
想起謝知行直接當著他的面讓人把棋盤擱置進雜物間,他就忍不住蹙眉。
江棠棠順時針攪著酒釀圓子,一圈一圈的,“我才不是討好,我這叫攻克。你別管,反正我就要煩到他同意我們交往為止。”
謝申怔然,眼角沒來由一澀,斂了斂神才開口,“嗯,這倒是你最擅長的。”
她不想他有負擔,他也就順著她的意思開玩笑。彼此心裡一道微不可見的小口子,被對方小心撫平。
吃完東西,把鍋碗洗幹淨,謝申和北美分公司的負責人還有視訊會議要開。
他去臥室換了正裝,坐到辦公桌後開啟電腦,手錶卸在床頭櫃上,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間,還有八分鐘正式開始。
江棠棠從他書架上拿了本書,盤腿坐在他腳邊翻看。
謝申低頭,踢她一腳,“坐地上像什麼樣子,起來。”
江棠棠幹脆倒在他腿上,“有什麼關系,地上有地毯,比椅子軟多了。”說著頭一仰,“你們待會兒開會的內容沒什麼要保密的吧?別讓我聽去洩了密哦。”
謝申眉頭輕挑,“我不認為你的英語水平能達到聽懂所有專業詞彙再原封不動洩密的程度。”
“你!”江棠棠氣死,一口咬到他大腿上。
謝申冷呲一聲,一把拍上她後腦勺,“你屬狗的?”
江棠棠點頭,“帶狂犬病毒的那一種!”
“好了,口水都沾我褲子上了。”謝申嫌棄地看一眼褲管,倒也沒去擦,反而手一抬拉開辦公桌一側抽屜,取出一張卡,“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