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申眼尖, 將她這一瞬的出神精準捕捉, 又咬上她的鎖骨,音沉, “想什麼?”
江棠棠悶悶喘了口氣。
這點兒智商她還是有的,要是把自己剛才內心所想的那四個字說出口,怕是要當場暴斃在這張床上。
她不作答, 幹脆用嘴封住他的問詢。
一會兒後,謝申看著她雙眸愈發迷濛, 薄唇廝磨著她的耳垂, 從嗓眼裡擠出一句, “別怕。”
江棠棠用指尖劃過他的下頜線,“嗯……不怕。”
她甚至挺了挺身去迎。
謝申斂眸。
真是太乖了。
他手臂一橫撈過床頭櫃上的遙控,摁下窗簾感應按鈕,外頭的日光一寸寸被遮蔽,剋制的情.欲隨著簾布緩緩合攏破籠而出。
靜謐的午後, 光束從細細的縫隙中投到地毯上, 淺淺淡淡的金黃色。臥室裡回蕩著淺淺的低吟和曖昧的動響。
結束後, 謝申按開臺燈。
江棠棠渾身面板泛著淡淡潮紅, 在一側白色燈光映照下愈發明顯。
事情結束了,人的神志也緩緩收攏,再讓燈一照,她霎時不好意思起來,扯過旁邊的枕頭就蓋到臉上,悶著聲, “把燈關了……”
說著手臂摸索著,摸到被子邊緣,想拉起來覆到身上遮掩。
謝申按住她那隻手,低笑,“遮什麼,都看過了。”頓了頓,又道:“剛才不是很主動麼?”
“……剛才是剛才!”她繼續悶著自己腦袋,“你閉眼,不許看了!”
她掙開他的手,還想拉被子,又被制住,“別動。”
謝申從床頭櫃紙巾盒裡抽了幾張紙巾,仔細擦掉留在她腿上的汙跡,“待會兒洗個澡,我們出去買藥。”
方才他理智尚存的時候,想著要去弄個套來。這房裡沒有,但酒店必然都備著這東西,可江棠棠抱著他不肯讓他走,又信誓旦旦說自己例假剛來完應該是安全期。
之前在門口過分思慮的是她,後來反口不肯放人的也是她,做事一點兒章法都不講究。
他又不是聖人,沒那麼多理性可供消耗。
江棠棠把枕頭從臉上拿開,“說了我是安全期,而且你又沒有……”話說一半又害羞,再次把枕頭蓋臉上,“我不想吃藥,我最討厭吃藥了。”
謝申也是頭疼,按照他的性格,凡事都要確保萬無一失,可這道理現在和她說顯然說不通,只好輕嘆口氣,“那先去洗澡吧。”
江棠棠耳朵倒是靈,枕頭作掩都聽見那聲輕嘆,坐起身質問:“你是不是怕我被小機率砸中,肚皮大了賴上你?”
“……”謝申頭更疼,“你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禽獸。”
“……”
“褲子還沒穿上就不認人。”
“……”
“流氓。”
“夠了啊。”
江棠棠還想開口,倏地被他推回床上,“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讓你肚子真的大個看看?”
人就秒慫,“洗澡,洗澡。”
謝申抱著她去浴室。江棠棠指著浴缸說:“我要用大浴缸洗澡。”
浴室除了淋浴房還有一個圓形浴缸,是高階套房的標配。他洗澡用不上這個,但當初也沒有特地讓人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