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沒見過。”
“……”江棠棠保證,“以後不會了。我就偶爾去,要是打擾到你,你就把我綁住。”
“我沒捆綁愛好。”
“噢我知道了,”江棠棠作恍然狀,“你肯定是在公司裡發展了一段隱秘的辦公室不倫情,怕被我撞破,不敢讓我去。”
謝申腦仁疼,“你這女人還真是什麼話都能說出口。”
江棠棠沉痛道:“小江我這雙銳利的眼睛啊,看透了世間太多不為人知的真相。”
謝申擰了把眉心,從格子裡抽出張卡丟她腿上,“拿去。”
江棠棠撿起來一看,居然是他們集團樓下的門禁卡,“這個給我了,那你怎麼辦?”
謝申瞥她一眼,“讓和我不倫情的那位同事幫我開。”
江棠棠樂得不行,“那就麻煩她了。”頓了頓,“真給我了?其實我可以去之前給你打個電話,你下來接我就好了。”
“忙起來不一定每個電話都能接到。”謝申說:“好了,回去吧。再不上去你舅舅下回看到我怕是要興師問罪。”
“嗯。”她心裡高興就表現在臉上,傾過身吻上他側臉,“路上注意安全。”
謝申抬手拍拍她後腦勺,勾起笑,“乖。”
林臻今天一天都沒出門。尹曼晚上去她家的時候,見她家廚房外的吧臺上有不少空的酒瓶,兩支斜滾著,搖搖欲墜。
她趕緊上前把空瓶扶正,又扭頭問:“你這人怎麼回事兒啊?打你電話不接,昨天帶你去酒吧你滴酒不沾,今天自己在家倒喝得痛快。”
林臻穿著墨綠真絲吊帶睡衣,屋裡溫度高,她赤腳踩在地板上,“你管我。”
“喝醉了?”尹曼熟門熟路從櫥櫃裡找出個新酒杯,從她未喝完的一瓶紅酒裡倒了半杯出來,自己也喝上,“讓我猜猜,是不是昨天和我一樣撞見你們謝總和她女朋友去酒吧了?”
她輕晃杯身,“我昨天看到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眼花呢,要不是那個秦笠和他們在一起,我也不敢確定。”又繼續分析:“明天是週一,按照你的習性怎麼也不可能允許自己今天喝這麼多酒。事出反常必有妖。”
林臻腳步虛浮走回吧臺,坐上高腳椅,“你這麼厲害怎麼不去當偵探?”
“因為我只擅長觀察男女關系。”尹曼抿一口紅酒,“你啊,就是耳朵太硬。我和你明示暗示過多少次,看準自己喜歡的就直接上,別七等八等把好好的機會等沒了。”
“你看現在,人家謝總有女朋友了,你是不是不痛快了?近水樓臺有什麼用,不付諸行動一切都是空談。”
“誰跟你說她是謝總女朋友?”林臻單手支額頭,“那個秦笠說的?”
“拜託了姐姐,”尹曼笑起來,“你我都不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了,就他們那樣不是情侶還能是兄妹啊?我昨晚上後來可是親眼看見你們謝總抱著她出來的,橫抱,公主抱,明白?”
“你很吵。”
“是有的人不想明白。”尹曼拿指尖戳戳她胳膊,“哎你知道麼?高山要靠攀,你站在山腳無論怎麼仰望,他都不可能低下頭來看你一眼。”
林臻從覆在臉上那隻手的指縫裡看她,沉默良久道:“我在攀啊……”
要不是這樣,她又何必放著家裡安排的清閑工作不做,非得拼了命在君禾集團立足。這幾年由她帶領團隊策展的拍賣會,為業界所稱道。亞洲藝術市場發展迅速,她一分鐘都不敢鬆懈,時刻都以最高標準要求自己和手底下的人。
可是,那個人看到了麼?
原本她以為自己並不在乎這些。她不是像秦緲那樣的小女孩,沒有那種我喜歡你就非得要你也喜歡我的幼稚想法。
但原來,她是有的。我喜歡你,怎麼會不想你也對我有同樣的心思呢?
尤其是,她那麼努力,用最好的裝備去攀那座山,本以為自己已經抵達山腰,可仰頭一看,才發現山頂已經插上一枚旗幟。
那位江小姐,她實在看不出有任何過人之處,但凡是比她更優秀的女人,都還能自我說服。
尹曼擱下酒杯,輕嘆口氣,“要不然,還是算了吧。小臻,世上男人這麼多,你何必呢?”
林臻沉默半晌,目光虛投到地上,“感情就和拍賣一樣,有成交的也有流拍的,就算成交了還有違約棄貨的。”
“不到最後,誰又知道那樣東西會到哪個人手裡?”
作者有話要說: 江棠棠:在我手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