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棠:“……聽說我昨天吐了你一身。”
謝申:“嗯,衣服挺貴的。”
江棠棠坐到床沿,腳尖蹭地,“我賠你。”
謝申哼聲,“早知道你要賠,我穿件更貴的。”
江棠棠聽出他語氣不善,主動認錯,“我其實平時沒那麼愛喝酒。昨天那不是心情好嘛,就多喝了點兒,下次一定注意。”
謝申聽她說“心情好”,瞭然所為何事,嘴角不由一彎,沒再追究。
江棠棠又問:“你今天有事嗎?”
“有點資料要看。”謝申從鼻樑上取下眼鏡,往辦公室窗外遠眺,“想約我?”
“嗯。”江棠棠輕聲應,“我今天也要去店裡。你要工作到什麼時候,晚上有空麼?”
“有。”
晚上八點半,東門天水夜市。
路燈下街道兩旁逐漸有地攤支起,陶瓷玉器書畫雕件舊傢什被一個個攤主陸續出攤。隨著夜色愈深,人聲漸雜。
這裡早年是在淩晨兩三點才開市的鬼市,約定俗成每逢當月第二個星期的星期日開,後來附近建了居民樓,遭到居民投訴擾民,區政府幹預之下才協調成了如今的天水夜市。
有哪家攤主的小孩兒從一旁跑過,謝申把江棠棠往裡拉,“你說帶我來個地方,就是這裡?”
江棠棠點頭,“對啊。”
謝申側眸看她,“我以為你會約我看電影。”
江棠棠笑,“本來是這麼想來著,但是這是我們第一次正兒八經的約會,我得投其所好,才能讓你印象深刻。”
謝申通身正裝派頭和這世俗場面有些格格不入,他脫下西裝外套掛手臂上,裡頭穿的是純黑色襯衫,一絲不茍紮進褲子,尤顯寬肩窄腰。外套一脫,雖看著還是正式,多少接了點兒地氣。
入秋天氣轉涼,江棠棠問:“你不冷嗎?”
謝申:“還好,透透氣。”
前面不遠處一個攤位有人正蹲在攤位前打著手機裡的手電筒照著什麼仔細瞧,江棠棠就愛湊這種熱鬧,拉著人往前去。
近前一看,那人手裡捏著一枚印章,翻來覆去地看。
攤主見他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心道大約是個外行,便開始忽悠:“這可是上好的老性藕尖白芙蓉雕的。您看看這個色澤,摸摸這個手感。別處買沒有十萬八萬可下不來。”
那人將手電筒白光聚於一處,“這裡有兩道裂紋啊。”
“那可不是有裂格才便宜賣嘛!”攤主席地而坐,擺起姿態,“您也看了半天,不買就放下,好東西不愁沒人要。”
謝申無聲淺笑,什麼藕尖白也就是騙騙外行人。他雖不是鑒定專家,這些小玩意兒從小也是耳濡目染輕易就能辨出虛實。東西是不賴,但絕不值那個價格。不過這樣的地方一向水深,旁人看在眼裡,雖心裡明白,嘴上也不便多話。
倒是江棠棠,蹲了下來一直盯著那人手裡的印章瞧。
謝申微提褲腿也蹲下身來,輕聲問她:“怎麼了,想要這個?”
攤主見這一男一女過來,男的看上去就是有錢人模樣,便對原先那位顧客出聲道:“您看這小姑娘識貨,您要不買就先讓她拿著看看。”
那位顧客聞言睨江棠棠一眼,不情不願把東西遞到她手裡。
江棠棠攤著手心細看,越看越覺得,這枚麒麟戲珠印章實在很像那天盛佩清在向爺店裡幫她選的,後來她轉送給向小園的那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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