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下望了望,還是拿出手機搜尋附近的派出所,“是個小可憐呢,姐姐帶你去找警察叔叔。”
謝申把拍品圖錄樣稿合起反扣到桌上,修長的手指交疊看向咖啡館外的二人。
江棠棠今天穿一條款式簡單的白色連衣裙,此刻蹲在那兒與小男孩平視說話,裙擺在地上蹭來蹭去也渾然不覺。
秦笠攜著女伴過來的時候,見他正眺望窗外,“這是等我等得望眼欲穿?”
謝申聞聲收回目光,“遲到一個小時,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
“重要。我爸從巴西回來帶了點禮物讓我捎給你媽和你家老爺子,非讓我親自交你手上。在我車裡,等會兒拿給你。”
秦笠落座後,身旁的女伴身若無骨地吊在他肩上,白皙手背上繪著海娜,撚著指尖玩。
謝申看不得女人這股黏糊勁兒,跟梅雨季永遠晾不幹的衣服似地濕噠噠貼在人身上。偏了偏眼,剛才目光所及之處已經空無一人。
“對了。尤,去點兩杯喝的,我要冰美式。”秦笠對女伴說。
女孩拽他胳膊,“一起去。”
“看見那吧臺小哥沒?從我們進門開始就盯著你瞧。我就不過去了,給人一個心無旁騖欣賞美的機會。”
這話說得輕佻,可聽的人受用,笑著起身走開。
他拿起謝申放桌上的圖錄樣本翻看,“你們公司也有咖啡廳,我把你約這裡是讓你出來透透氣,合著你還把工作帶出來?”翻了兩頁沒什麼興趣,“勞逸要結合,要不要學學我,多去探索探索不同的領域?”
謝申無動於衷,“這次又是哪個領域?”
“這個啊,”秦笠往回看一眼,“明市美院版畫繫系花,他們學校畢業展上認識的,現在是我們畫廊簽約畫手。”
“上回那個呢?”
“分了。女明星臉是好看,但光知道床上一躺兩腿一展,沒法兒進行精神層次的交流。”
謝申以指節叩桌面,示意他停止這個話題。
秦笠彎了彎嘴角,“別這麼嚴肅。男人的身體好比一臺精密的機器,很多功能得時常運轉才能維持良好效能。”頓了頓,壓低聲兒,“我說你那根鐵杵久久不磨,有沒有生鏽?要不要我叫小尤介紹同學給你認識認識。”
謝申輕哼,“你先擔心自己會不會磨成針吧。”
“就算是針也是定海神針。”
“嗯,縮起來小的能藏耳朵裡。”
“……”
謝申毒完舌淡定拿起圖錄繼續看。
秦笠徹底吃癟,從小到大跟他打嘴炮回回都是鎩羽而歸,真特麼想看看這世上還有誰能治得住他。
正想著,忽聽吧臺那兒傳來爭執聲。回頭一看,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正和一個穿著白色及膝裙的女孩相持不下。聲響多半是前者發出的,那女人聲音尖利惹人側目,與她相向而立的女孩兒倒是一臉淡定,說了句什麼,隔著距離聽不見,只引得那女人愈加憤慨。
還有個小屁孩兒,跟一顆溜溜球似地墜在兩人中間。
小尤原本站在一旁點單,見秦笠投來目光,和他對視一眼,聳了聳肩繼續看熱鬧。
謝申也聽到了動靜,只是不感興趣,直到秦笠自言自語道:“那個是……江家小棠兒?”
他一把翻下謝申手上的圖冊,“哎,你看看,那個穿白裙子的是不是當年放狗咬你的江棠棠?”說著照自己鎖骨上比劃,“就這兒,那塊胎記,跟防偽標誌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 he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