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卿燝唬了一跳,急忙攬住她:“這是怎麼了,快去尋大夫來。”
月臻眨眨眼急忙道:“別去。”南宮卿燝道:“不許胡鬧,病了怎麼不看大夫。”
月臻道:“我自己就是大夫。”
南宮卿燝道:“你知道自己怎麼了?”
月臻點點頭,讓狗寶跟許貴兒下去,拉著他的手坐在炕上,看了他半晌道:“你喜歡小子還是姑娘?”
南宮卿燝愕然半晌,忽的狂喜起來:“你是說,你,有孕了……”
月臻抬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估計八九不離十了。”話剛說完就給南宮卿燝抱了起來:“備車,今兒就回京。”
月臻急忙道:“你可是賑災的欽差,差事沒完怎能回京?”
南宮卿燝卻道:“賑災銀子已撥下了,疫情也差不離控制住了,剩下的交給河道衙門,若事事親力親為還不累死了,再說,什麼比我兒子要緊的?”
月臻一聽兒子,忽的想起一事來,皺緊了眉頭,上了車拉著他的手道:“我跟你說啊,當日我迫不得已應了皇上,把咱們的兒子過繼給太子,那時不覺得如何,可現在,我實在捨不得怎麼辦?”
南宮卿燝道:“我兒子當然不能過繼給別人。”
月臻道:“太子哪兒怎麼辦?”
南宮卿燝道:“挺聰明的丫頭怎麼傻了,王成風不都有後了嗎。”
月臻眼睛一亮,是啊,怎麼把這茬兒忘了,就憑她姐夫這專治不孕不育的手藝,讓太子生個兒子貌似也不是太難的事兒,反正現在還早呢,等她肚子裡的兒子出來,至少還有八個月,回去就就找她姐夫商量去,不對,月臻臉色略有些不好的瞪著南宮卿燝:“你怎麼知道我肚子裡是兒子,是你想要兒子吧。”
南宮卿燝把她抱在懷裡笑了:“不是你說是兒子的嗎,我倒願意要個丫頭,香香軟軟的喊我一聲爹,豈不比禿小子貼心。”
月臻拖著腮幫子,略想了一下那樣的情景,忽然覺得,異常不真實,卻不禁想起自己剛穿越來的時候,何曾想到會有今天呢,那時候想的是怎麼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活下去,根本不敢奢望幸福,但現在她卻覺得幸福。
至於什麼是幸福,慶福堂,餘家,鳳嫣,書齊,忠叔,身後愛她,她也愛的男人,還有肚子裡鮮活的小生命,這一切的一切,彙集在一起就是她屬於她余月臻的幸福吧。
忽聽外頭狗寶道:“放晴了呢。”
月臻撩開車簾,看過去,只見剛才還陰霾的天兒,竟真的放晴了,日光破雲而出,灑落下來,官道上一片亮晶晶的坦途,令人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月臻往後靠進南宮卿燝懷裡,在心裡默唸,謝謝命運之神,讓她穿越到這個世界,擁有這樣一個不一樣的精彩人生,她會繼續珍惜……
“少爺,少奶奶回來了。”管家急忙迎上去,放下腳凳,王成風扶著可兒下車,夫妻一前一後進了大門,剛一進去,就見門樓子裡有個破衣囉嗦的花子,在哪兒唧唧索索的正喝粥呢。
管家忙道:“這個要飯的,剛不知怎麼暈在咱家大門口了,正巧讓老夫人瞧見,老夫人說,這樣冷的天,他穿的如此單薄,在外頭凍上一宿,明兒就沒命了,老夫人心善,讓把他抬進來,灌了些薑湯倒緩過來了,讓廚房熬了粥,給他墊肚子,等天亮送去城裡的善堂。”
王成風點點頭,往前走了幾步,不見可兒跟上來,不禁回頭喚了一聲:“可兒……”
可兒急忙回神:“就來。”側頭看了那叫花子一眼,那花子彷彿受了什麼刺激,身子一抖,手裡的粥碗跌落下去,摔的粉碎,門上的小子道:“怎不小心些。”
王成風道:“不妨事,想來是凍得手裡沒了準頭,今兒天冷,一會兒給他尋一套暖和些的衣裳換了,光喝粥也不頂事兒,去灶房拿幾個饅頭給他。”
兩口子這才去了,等著兩人走遠,那叫花子問門上小子:“這兩位是?”
那小子道:“你這人好沒眼色,那是我們少爺,王記茶莊的東家,我們王記知不知道,從今年起,領了朝廷供奉呢,萬歲爺吃的茶都是我們王記貢上去的。”
叫花子忙道:“知道知道,我是問哪位少奶奶,瞧著極體面個人兒,想來是大家閨秀了。”
看門的小子上下打量他兩眼道:“算你有點兒見識,我們這位少奶奶是冀州府餘家的人,雖是大管家的女兒,卻當姑娘一樣嫁出來的,我們跟餘家還是親戚呢,如此,更是親上加親,我們王家的買賣裡摻著餘家的股,對了,冀州府餘家應該知道吧,這兗州府四城的善堂可就是慶福堂出銀子蓋的,要說起來,如今兗州府裡的叫花子也真不多了,都去了善堂,想來你是從外地來的。”
叫花子低聲道:“我是從登州府來的。”
門上的人撓撓頭:“登州府也有慶福堂啊,得了,我也不問你了,你倒是有些運氣,先遇上我們你家唸佛的老太太,這又遇上我們少爺少奶奶,我給你拿饅頭去,你等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