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一愣,暗道這男人是誰,王成風拱手道:“久仰盟主大名一直無緣相見,王成風謝萌主的救命之恩。”
月臻這才想起,貌似自己一個女的這麼撲進男人懷裡不大妥當,還當著這麼多人,即使這人是自己結拜的義兄也一樣。
月臻急忙從冷炎懷裡出來,冷炎看了她一眼,跟王成風道:“成風兄不用客氣,這一路多虧成風兄照顧舍妹,我該謝成風兄才是。”
王成風頗有些意外,雖說江湖上都傳說無影門門主跟慶福堂的大公子結成異姓兄妹,到底是傳說,江湖上這類的傳說有大部分不可信,再說,他們一個是江湖盟主一個是宅門閨秀,兩個完全不搭界的人,怎麼就成了兄妹呢,且瞧這情形頗有些曖昧。
而月臻跟小王爺的事兒,無論京城還是江南,可都不算是秘密了,月臻去年在江南可是住進了小王爺的別院,雖說不知道今年怎麼回事可這又摻合進來一個冷炎,這丫頭到底心屬何人,還真讓人看不透了。
營地燃起篝火照亮了草原的夜空,雖說死了三個人,傷了幾個,到底是劫後餘生,若不是冷炎趕過來,恐怕他們這些人都是馬匪的刀下鬼,自己跟可兒或許更慘,想死都不容易。
或許都有這種想法,包紮了傷口,葬了死者,就開始慶祝起來,肉乾,美酒,卻並不覺得簡陋。
月臻坐在篝火不遠處,看著那些圍著篝火跳舞的人,這些商隊的人常年出入草原,彷彿也成了半個草原人。
月臻不禁道:“大哥,我頭一次覺得活著真好。”
冷炎目光一柔:“你們一出杭州我就知道了,只不過有些事兒耽擱,才晚了了幾日,倒是大哥疏忽了,應該讓人送你們。”
月臻道:“大哥何必說這些,多虧你趕過來,要不然,小妹真要葬身於此了,不過,你看這草原的夜多美,哪怕差點兒丟了小命,我還是覺得值,這樣廣袤無邊的天地,讓人有種撒開歡兒跑的衝動,沒人在乎規矩,沒人在乎禮法,這裡可以讓人自由自在的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冷炎道:“你,不開心嗎?是慶福堂有什麼麻煩?”
月臻側頭看向他:“大哥是不信我的能力嗎?”
冷炎道:“大哥信你。”
月臻笑了,喝了口酒把酒葫蘆遞給他:“今天咱們不說買賣,在這樣的地方說那些俗,咱們喝酒,今晚不醉不歸。”
可兒見冷炎扶著月臻進來,急忙過來接過去,不禁埋怨道:“怎麼喝了這麼酒。”
月臻睜開眼,打了個嗝道:“今,今天不喝點兒酒像話嗎,更,更何況,還有我大哥,大哥呢,知道嗎,可兒,我還沒跟你說過吧,這是我大哥,正兒八經擺香案結拜過得大哥,很厲害的,無影門的門主,武林盟主,武林盟主你知道多大嗎,就是江湖上的老大,比哪個狗屁的皇子王爺牛多了,牛多了……”
可兒暗道可真是喝多了,這都說得什麼啊,急忙哄著她躺下,回頭再看冷炎,發現冷炎的目光落在大公子身上久久不去,可兒不著痕跡的擋住月臻道:“夜了,冷盟主也該回去歇著了,這裡有我照顧,冷盟主儘管放心。”
冷炎點點頭,轉身去了。
聽見大公子要水,可兒尋瞭解酒丸出來,用溫水化開,伺候著月臻喝了,這才算睡安穩,可兒坐在邊兒上看著月臻出神,或許大公子自己都不知道吧,別管她嘴裡說的多狠,可心裡早有了小王爺,俗話說,酒後吐真言,剛才她可是提了小王爺。
正想著,忽聽月臻呢喃一句:“卿,咱一怕兩散,一怕兩散……”翻個身睡過去了,可兒把被子給她蓋好,不禁嘆了口氣,便大公子再剛強,再有手段,也終究是個女人,是女人就難逃情之一字,依可兒看,大公子跟冷炎恐怕不成,不說大公子心裡的人是小王爺,便她心裡不是小王爺,以小王爺的性子如何能放手,想必大公子也清楚這些,才跑到這鹿城以北的草原上來,說是做買賣,其實就是逃避,大公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吧,女人在情面前總是會犯糊塗的,哪怕精明如大公子也不例外。
可兒覺得了無睡意,披了件斗篷走出帳篷來,草原的夜萬籟俱寂,唯有夜空的繁星閃閃爍爍,這樣安穩的夜,如果不是親身經歷,根本無法想象剛才那一場生死之劫。
可兒信步走來,忽看見火邊兒的王成風,可兒略遲疑,不知自己該不該過去,王成風轉過身來道:“陸姑娘。”
可兒不好回去,只得走過去道:“東家這麼晚了還沒睡?”
王成風道:“今晚上該我守夜。”
陸可兒一愣,倒是沒想到他一個東家跟夥計輪著守夜,卻想想這一路走來,吃住都在一起,自己還奇怪什麼,卻想起畢竟孤男寡女,這深夜在一處不妥,剛要告辭,卻聽王成風道:“陸姑娘若無事可否坐下,我有些事不明。”
陸可兒愣了愣,坐在他不遠處,把手邊的柴投進火裡:“東家想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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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風道:“月臻跟冷盟主……”
說著卻又不好往下問,可兒道:“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大公子的時候,驚異之於也異常羨慕,從不知道身為一個女子,也可以活的這般精彩,她那麼自信睿智,所有我覺得艱難的事兒,在大公子眼裡都不算什麼,她眼裡的光芒令人嚮往,我那時想,要我是大公子該多好,可後來想想,即便我生在餘家,也成不了大公子,我沒有大公子的本事。”
說著嘆了口氣:“可這樣的大公子卻也擺脫不了一個情字,可見情劫難過,大公子之於冷盟主有救命之恩,別的,可兒也不知了,東家問這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