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道:“快別胡說,小心給公子招禍,往後咱們遠著些就是了。”
月臻接著信兒嚇了一跳,忙跑出來,一看車裡迷迷糊糊燒的不省人事的月臻,眼淚都下來了:“這走的時候好好的,怎麼回來就成這樣了。”
忙叫了兩個婆子,快著抬到裡頭去:“快讓醫館的崔大夫來一趟。”
正說著,只見那邊兩匹馬踏雪而來,到了跟前下馬,正是安子和跟小順子,月臻看見俺子和,真跟看見救星一般:“少東家您快看看月臻,可是怎麼了,人都迷了,一個勁兒的說胡話呢。”
安子和點點頭,進了屋,一見月臻的樣子,再瞧脈,道:“不妨事,是中了得春散。”
月臻一愣:“得春散是什麼??”
安子和道:“是男女相合之藥,只這得春散了恐摻了九香蟲,故此極烈,虧了公子吸入的少,不然,若不得解,便保住命以後也再不能生子。”
月臻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才明白過來,得春散是什麼,不免有些臉紅,卻忙道:“那如今?”
安子和道:“不妨事,只是氣鬱於心,有些迷症。”說著取針給月臻施針,不大會兒再瞧,雖仍未清醒,卻安穩了不少。
安子和道:“取慶福堂的茯神丸用水研開灌下去,睡一覺明兒應該能醒過來。”
月臻忙讓清兒去取來,自己送著安子和出去,回來問可兒:“倒是怎麼回事?怎會讓人下了藥?”
可兒道:“大公子在江南壞了晉王的事兒,晉王懷恨在心,知道大公子受邀去了太子妃的賞梅宴,就讓他的王妃下了藥,想毀了大公子的清白,是大公子機警,才沒被晉王算計了去,到底傷了身子,那些人看著高貴,內裡卻一個比一個髒。”
月臻道:“天家貴胄怎這般齷齪,真讓人後怕。”
可兒道:“那晉王也沒落上什麼便宜,只不過小王爺哪兒……”
小翠嘆口氣道:“還提什麼小王爺,他們一家子兄弟,還能為了月臻反目不成,倒是月臻想的對,那樣的人,還是離遠些的好,也省的不知什麼時候,就讓人算計了去,好在這回有驚無險,這也到家了,讓她好好在家歇些日子,這一年在江南遇上這麼多事兒,提心吊膽,這心都操碎了,在家過個消停年吧!”
小翠醒過來就看見月臻,月臻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你這丫頭可把姐姐嚇壞了,覺著如何?”小翠搖搖頭:“還好,就是有些發軟,提不上力來。”
月臻道:“能保住你這條小命就得唸佛了,昨兒見著你那樣兒,姐姐這心都涼了半截,好在你今兒醒了,不然,姐姐……”說著,哽咽一聲掉下淚來。
月臻頗愧疚的道:“對不住,讓姐姐擔心了。”月臻忙抹了抹眼角:“我是你親姐姐,說這個做什麼,要我說,咱餘家的買賣如今也夠大了,你就聽姐姐一句勸,就此罷了吧,南邊的鋪子你也開起來了,從今往後就讓牛黃劉瑞幾個倒替著看著就成了,上回那場瘟疫,姐姐可是一個月沒睡著覺呢,只怕你丟了小命,好在你福大命大,卻不想京城又……”
說著停下,沒往下說。
小翠道:“其實這樣也好,我跟周南宮卿燝本來就不是一路人,勉強在一處,便這會兒能過去,將來也不成。”
月臻道:“你的主意總是對的,姐聽你的,這眼瞅就進臘月了,在家裡咱們姐倆兒跟書齊好好過個年。”
正說著,簾子一撩,書齊鑽進來道:“六曲說二姐姐醒了,我還不信呢,這一瞧果真那小子沒騙我。”
說著蹭到床邊兒上來道:“二姐姐你可回來了,快把書齊想壞了,上回忠叔去南邊兒,我說跟去,大姐姐只是不依,說南邊兒正忙亂,不讓我給二姐姐添亂,其實,我也能幫忙,就是幹不了別的,在鋪子裡抓抓藥也成。”
可兒扶著小翠坐起來,小翠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這一晃一年,我們家書齊又長高了不少。”
書齊一聽,忙在地上蹦了個高道:“長了一頭呢,再過兩年,我就能跟二姐姐一般高了。”
清兒進來聽見,不禁打趣道:“書齊少爺是男人,若是跟二姑娘一般高,將來說媳婦兒的時候,恐丈母孃要嫌棄了。”
書齊撅撅嘴:“我才不說媳婦兒呢,我有大姐姐二姐姐就行。”
可兒道:“大姑娘跟二姑娘早晚也要嫁人,你不娶媳婦兒,可就剩下你一個了。”
書齊道:“反正我就不娶媳婦兒,八角說媳婦兒囉嗦,能嘮叨死人。”
一句話說的屋裡人都笑了起來,小翠道:“八角,六曲,這是什麼名兒?”
月臻道:“他自己起的,就是你走之前你讓忠叔挑的那兩個小子,書齊就起了這麼兩個名兒,年紀小些的那個叫六曲,大些的叫八角,六曲還罷了,八角這個名兒卻讓人發笑,那小子一去灶房,就給那些婆子拽住說,快,今兒正好燉肉,把這小子扔鍋裡去當作料。”惹的屋裡人又笑起來。
小翠道:“這名兒雖古怪倒也合適。”說著問書齊:“可知六曲跟八角治何種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