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有慶道:“正因如此,絕不能讓她做成此事,我有一計……”說著在胡有康耳邊兒嘀咕了幾句,胡有康猛然推開他,指著他:“有慶,大哥卻不知,你這十幾年御醫當的,難道忘了醫者的本分,人餘家都把秘方拿出來,不就是為了多救幾條人命嗎,你呢,反過來想利用人家的秘方,害人家,縱然你害的餘家關了門,可江南這麼多百姓的命呢,你就不怕死了要下十八層地獄嗎,此事我萬萬不能答應,我得替胡家,替我的兩個孫子積些福。”
說著跟胡大可道:“你速速派人去請各位藥號的東家掌櫃的來,我有大事要說。”
月臻跟卿燝回到別院的時候,已經起了更,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來,卿燝走了幾步,忽發現月臻沒有跟上來,不免回頭去瞧,只見她站在哪兒往湖邊那頭看,不禁笑道:“看什麼呢?還不走,夜裡風涼,回頭又病了。”
月臻卻道:“月色正好,那個,不如咱們去那邊兒逛逛?”南宮卿燝看了她半晌兒,忽的笑了一聲嘆道:“得你相邀,卿燝竟有些受寵若驚。”
月臻臉一紅,性子上來:“你倒是去不去吧,給個痛快話兒,不去我自己逛去了。”說著舉步往湖邊去了,走到湖邊兒,見側面一個身影跟上來,不禁笑了,指了指前頭道:“你瞧,這月色下的荷花更好看呢,是不是?”半晌不見他應,側頭看去,見他根本沒看水裡的荷花,兩隻眼只是盯著她,月臻讓他瞧得臉上火辣辣的,不自在低聲道:“待我摘一片荷葉來。”
說著往前走兩步,靠近湖邊兒,蹲著去夠水面的荷葉,手剛夠著,腳下一滑,月臻尖叫一聲,往湖裡栽去,本以為註定要栽湖裡去了,電光石閃之間,南宮卿燝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拽了回來,月臻收勢不住撲進他懷裡,卿燝緊緊箍住她的腰,低聲道:“小心些……”
月臻抬頭望進他眼裡,只覺他的目光跟這暗夜裡的湖水一般深不見底,月臻覺得兩人這麼抱著不妥,剛要掙開,卿燝哪裡肯放開,低頭看著她道:“小丫頭,看你還往哪裡跑?”
“你放……嗚嗚”月臻的話沒說完被他堵住,只剩下嗚嗚之聲。
後頭跟著的小順子急忙背過身去,還不忘跟其他人道:“轉身,閉眼,不許瞎看。”卻摸著自己的心,一個勁兒的撲騰,心說,這兩位主子也真是,前頭你追我躲的折騰了那麼長日子,這說好怎麼就好成這樣了,這,這,都親上嘴了,許貴一想起剛才瞧見的那場面,都不禁臉紅心熱,暗道小王爺這可真是如願以償了,往後是不是就剩下消停日子了。
月臻覺得,南宮卿燝果然不是一般人,應該說,不是一般的古代男人,古代男人有這麼大膽的嗎,敢公然抱著女人親,雖說在別院裡,可還有下人呢,下人?月臻忽然想起什麼,猛然推開他,紅著臉看向後頭背過身子去的那些人,這簡直就是掩耳盜鈴啊,太丟臉了,跺跺腳,跟他道:“那個,我困了,先去睡了。”
然後飛快跑了。
南宮卿燝摸了摸唇,忍不住笑了,側頭看向小順子道:“以後記得光背過身子去不行,還得躲遠點兒。”
小順子臉上一囧,忙道:“是,奴才記下了。”
南宮卿燝看了那邊兒聽雨樓一眼,不免又笑了一聲,往前走了數步道:“從慶福堂帶回來的那兩個人可送過去了?”
小順子點頭道:“送去了,太子爺吩咐讓衛大人審,以衛大人的手段估摸不出三天那兩個就得招了。”
卿燝點點頭:“此事幹系重大,未水落石出之前,萬不可傳出去?”
小順子道:“是,奴才知道。”
南宮卿燝瞥了他一眼道:“小順子,你說你家王爺不是也該著娶媳婦兒了?”
小順子嘿嘿一笑:“那是自然,皇上跟老王爺可都盼了好幾年了,不說太子殿下,就是咱們八王爺,膝下可都有兩個小子三個丫頭了呢。”
“兩個小子?三個丫頭?貌似少了點兒……”
小順子愕然,心說,這還少啊,又不是母豬,這一胎一個,也得生她十年,不過話分兩頭,媳婦兒多了自然就能快些,而且,以大公子的出身,皇上哪兒恐過不去,要不然也不可能預備著給小王爺選妃了,偏偏餘家這位,可不是個能湊乎的主兒,以後不知怎麼鬧呢。
反正還沒到眼前呢,到眼前再說唄,就看在小王爺這麼不顧生死,衣不解帶的照顧她的情分上,大公子也應當體諒些小王爺的難處。
次日杭州城各大藥號開始免費送藥,定亂丹搭配慶福堂的紫金丹專治瘟疫,這事兒一傳十十傳百,不出半天就傳遍了杭州城內外,裴文遠進來道:“邱大人,各大藥號今兒開始送藥了,說是專治瘟疫的定亂丹。”
邱思道道:“又是慶福堂起得頭?”
裴文遠搖搖頭:“不是,這回是胡家的松鶴堂。”
“胡家?”邱思道點點頭:“胡家這是想救回松鶴堂的招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