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瓊裳這心都涼了,如今她已是騎虎難下,其實,她也不是個糊塗之人,只當時聽了周勇的話,覺著余月臻是女人,自己也是女人,她能做到的事兒,憑什麼自己做不到,她能把餘家慶福堂立起來,自己為什麼不能再開延壽堂,自己就是要跟她拼一拼,鬥一鬥,同是女人,都是藥號家的姑娘,她不信自己就比不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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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她終於明白了,自己不是比不過她,是沒她的好運道,她碰上的男人,比自己挑的強太多了,她不甘心,不甘心……奶孃總勸她過回原先的日子,可這樣的她又怎回得去,都是余月臻,若不是她,自己現在還是延壽堂的大小姐,若不是她,自己也不會落到今日這般下場,越想越恨,越恨越不甘心,既如此,乾脆魚死網破,她沒有好結果,余月臻也甭想好過。
想到此,讓奶孃在松鶴堂的鋪子裡截了胡宗華,說:“奶奶身上不好呢,大爺好歹去瞧瞧。”
胡宗華想起那千嬌百媚的身子,不免動意,跟著奶孃去了,一見瓊裳兒頭髮也沒梳,臉也沒洗,白衫兒素裙的盈盈下拜,嘴裡喚了一聲爺,眼淚兒就跟著落了下來。
胡宗華的魂兒都快沒了,忙扶起她抱在懷裡道:“這是怎麼了?我才幾日不來,怎如此憔悴?”
夏瓊裳只是掉淚不言,奶孃忙道:“這幾日了,奶奶身上都不好,昨兒尋了郎中來瞧,郎中說是喜呢。”
胡宗華一愣,繼而大喜,那天跟他爹說瓊裳有了胡家骨肉實,是沒轍了才打的謊,不曾想倒成了真的,這往後他爹哪兒也能說的過去了,便抱著瓊裳親了嘴道:“有了孩子,更該保養著自己的身子才是,想吃什麼新鮮東西,我使人去弄來。”
夏瓊裳搖搖頭,卻道:“餘家……”
她剛起了個頭,胡宗華臉色微沉道:“餘家的事兒不可再提,那檔子事兒引得太子動怒,險些把我胡家都搭進去。”
夏瓊裳道:“莫非小王爺真要娶她不成?”
胡宗華道:“聽太子的口氣,十有八九是了,那周少卿雖說頂著小王爺的名兒,真正的身份,卻是當今的九皇子,余月臻搭上了他,便不是正妃,封個側妃,也是能進皇家玉牒之人,不是咱們能得罪起的,再說,當年你爹跟慶福堂的恩怨,也難說誰對誰錯,如今時過境遷,就讓它過去吧,非心心念唸的報仇有什麼意思,有道是冤冤相報何時了,更何況,你現在有了我們的孩兒,也當為他打算打算,你且忍著性兒在外頭住些日子,等孩子生下來,我尋機會把你納進府去,從此做一對天長地久的夫妻,豈不好。”
夏瓊裳目光閃了閃,低聲道:“爺說的是,以往竟是瓊裳錯了,想當初,若不是我爹先跟餘家為難,也沒有後來的殺身之禍,我只念著餘家的仇,卻糊塗了,如今想明白,又覺前頭處處與她為難,著實對不住餘家大公子,還差點兒牽連了咱們胡家。”
胡宗華見她如此明理,遂拉著她的手揉了揉道:“你能想通了就好,這幾日我不來,也是怕你鑽牛角尖,非要尋餘家報仇,既你這麼說,我倒真放心了,日後咱們倆好好過日子。”
夏瓊裳點點頭:“爺放心,奴家知道爺心裡想著奴家,奴家更要為爺打算,再說,這事兒說開了總比遮掩著更好,不若爺擺上一桌席,把餘家大公子請來,瓊裳當面給大公子賠罪,從此恩怨相了,也能各自安心,爺說這般可好?”
胡宗華聽了,更是歡喜:“你能這麼著,再好也沒有了,我爹天天催著我去慶福堂賠情呢,正好藉此機會,了了這檔子事兒,我爹哪兒也能過去了,如此甚好,甚好,我這就讓胡安送帖子過去,請大公子八珍樓一會。”
月臻見到夏瓊裳,倒不禁一愣,記得夏守財長得可不怎麼樣,不想,他閨女倒是這麼個美人,胡宗華道:“這是內人瓊裳,今日特來給大公子賠罪的。”
月臻一愣,內人?這詞兒難道不是原配專用詞彙嗎,還是自己落伍了,也能用來形容外宅了,而且,賠罪?就夏瓊裳恨自己這個勁兒,會這麼快就想開了來跟自己賠罪,扯呢嗎,不定又想出什麼毒計了,這女人別看年紀不大,使的招數,一招比一招毒辣,自己可得小心著點兒。
想到此,側頭看了眼後頭不遠立著的馮山,心裡有了底兒,彼此分賓主落座,雖不至於熱絡,卻也沒冷場,全靠著能言善道的夏瓊裳。
瓊裳瞥了眼月臻跟前的酒杯,端起自己的杯子道:“今日瓊裳給大公子賠罪,大公子若不計較瓊裳的錯處,且吃了這杯酒,瓊裳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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