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臻道:“等什麼,鋪子不都開了,各鋪子掌櫃的夥計也都安置妥當,再說,不還有劉瑞嗎,你也早些回去是正經。”
月臻道:“姐姐莫非忘了王家。”
月臻道:“你開藥號,王家開的茶葉鋪子,礙不著啊,莫非,你又惦記上王家的買賣了,現如今,咱家可都有三十一個鋪子了,還不夠你折騰的啊。”
月臻道:“莫說三十一家,就是一百家,算起來也不過一家罷了,我倒也不是惦記王家的買賣,我是想著,這王家的買賣在那混賬兩兄弟手裡糟蹋了。”
月臻道:“你想做什麼?”
月臻笑了:“你做什麼這麼看著我?”
月臻道:“就算看在太太的面兒上,也該留些情面才是。”
月臻道:“我留著情面呢,沒動王家,可王家鋪子往外盤,我若不弄到手裡,給別人拿去,豈不可惜。”
月臻愕然:“你還是惦記上王家了。”說著嘆口氣道:“月臻,你說你這心怎麼這麼大啊,你是打算這輩子都不嫁人了怎的”
月臻嘻嘻一笑:“嫁人跟做買賣有什麼干係?行了,咱不說這個了,說說裴文遠吧。”
月臻連一紅:“裴先生怎麼了?”
月臻道:“裴文遠跟我說,年下想先過定,說等趕考回來再行婚娶之事,姐姐的意思呢?”
月臻臉更紅:“自古婚姻之事,莫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咱爹不再了,太太不管事,不還有你呢嗎。”
月臻道:“真聽我的?”月臻白了她一眼:“少跟我耍嘴皮子,你就定了,姐姐都聽你的。”
月臻道:“那好,我的性子姐姐是知道的,凡事都先想在前頭,這裡就咱們姐倆兒,我也不瞞著姐姐,裴文遠有才是個孝子,這是他的好處,可這種人也有劣根性。”
“劣根性是什麼?”月臻奇怪的看著她,不明白月臻想說什麼,月臻咳嗽一聲:“那個,劣根性就是人骨子裡不可改的缺點,讀書人的劣根性尤其明顯,大多數的讀書人即便家裡窮的都揭不開鍋了,骨子裡卻仍然緊守著身為讀書人的清高,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不得勢還罷,一旦得勢,這種劣根性就會冒出頭。”
月臻低聲道:“你是想說,他若高中,或會背棄定下的事。”
月臻道:“我這是往最壞處想,所以,我應了他說的定親,若真有變數,還有餘地,姐姐說呢?”
月臻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憑妹妹做主就是。”
月臻鬆了口氣,她還怕月臻大腦一熱,非要嫁給裴文遠呢,前兩天打發裴文遠回去,就是不想讓他跟月臻一道,雖說月臻的性子不至於跟他如何,也怕情熱之際,腦子一熱,真要出了事兒,再說什麼都晚了,所以,還是防患於未然的好,畢竟少女情懷,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三日後,安子和送月臻回冀州了。
交了十月,天兒更冷了,州府的十八家鋪子也差不多捋順了,杏林堂的藥本來就是貨真價實,開業又有優惠,加上杏林堂的店規戳在哪兒,夥計掌櫃皆不敢懈怠,一下就在州府站住了腳兒,沒有回春堂的攪合,月臻也閒了不少。
這一閒了就想起了王家的事,琢磨王家的鋪子那麼擱著怪可惜的,要是能弄到自己手上,這事兒得在王成風回來之前辦了,等這位三舅爺回來,才好說後面的事兒。
正想著,馬方進來道:“大公子,我剛聽見說王家兄弟倆回來了。”
月臻暗道,指定是聽見賀豐死了,以為事兒過去了,才跑回來:“馬方,你可知王記在兗州城裡有幾家鋪子?”
馬方道:“之前王家老太爺在,最興旺的時候,開了十家鋪子,後來老太爺一沒,王家這兩兄弟吃喝嫖賭的,關了四家,如今還剩下六個鋪面,也是勉強撐著,這都兩年不進新茶了,主顧都跑了,不是王家三爺,王家現在恐怕連王家的宅子都得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