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卿燝這才轉身走了回來,到了近處,蹲下看了她半晌:“我怎麼看你的表情,不像捨不得我呢,要是捨不得,我回來了應該高興啊,怎麼連點兒笑模樣都沒有,反倒像是咬牙切齒的。”
月臻就沒想過,南宮卿燝是這麼個惡趣味的人,貌似,她跟他沒這麼熟吧,從兩人第一次見面到現在,說的話兒都不多,認真算起來,今天晚上說的話比以前每一次都多,這兒但能有第三個人,她都不想搭理他,可沒有,就他們倆。
而且月臻真是怕了,哪怕這個人是她最討厭的南宮卿燝,也好過她自己待在這兒鬼地方,想到此,勉強笑了一下。
誰知南宮卿燝哼了一聲:“不想笑就別笑,難看死了。”
月臻瞪著他,都想張嘴咬他一塊肉下來,咬著牙道:“南宮卿燝,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算什麼君子?”
南宮卿燝笑了:“我從來也沒說自己是君子,原來你知道我叫什麼啊?”
月臻別過頭,不想搭理他,忽覺腳腕子一疼,月臻哎呦一聲:“你,你別碰我的腿。”
南宮卿燝冷聲道:“如果不想當個跛子,就忍著,你不是挺厲害的嗎,堂堂餘家的大公子,杏林堂的當家人,這點兒疼都忍不了。”
月臻瞪著他:“誰說我忍不了了,我就是不習慣你碰。”說完又覺這話有歧義,急忙加了一句:“呃,我的腿。”
南宮卿燝道:“不習慣也得習慣。”
說著,手順著月臻的大腿捏了下去,一寸一寸的捏,月臻疼的直冒汗,南宮卿燝捏到腳腕子的時候,月臻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南宮卿燝抬頭看著她,彷彿也鬆了一口氣:“還好,只是腳脖子錯位。”
月臻剛鬆了口氣,忽聽南宮卿燝喊了一句:“月臻。”
月臻一楞,就覺腳腕子一陣劇痛,南宮卿燝已經放開了她的腳,撕了他自己的袍子下襬,把她的腳踝一層層纏住,跟她道:“至少十天不能走路。”
月臻這才知道他給自己復位呢,忽想起什麼:“那個,不會跛腳吧。”
南宮卿燝哼一聲:“原來你還怕跛腳,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月臻嘟囔了一句:“遇上這種事兒誰不怕,更何況……”說著閉了嘴,南宮卿燝卻接了下去:“更何況你還是個丫頭。”
月臻沉默半晌:“你,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南宮卿燝把手裡的布條打了結:“自己想。”
月臻就知道這廝不會痛快的告訴她,索性也不問了,反正現在問了也沒什麼意義:“你怎麼下來的,我怎麼沒發現?”
南宮卿燝好笑的看著她:“你哭的那麼傷心,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能發現什麼?”月臻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
“下雨了,我們得找地方避避,等天亮就會有人來了。”
一個冰涼的雨點落在臉上,月臻抬頭看了看,剛才還懸在天上的月亮,這會兒連點兒影兒都沒了:“什麼鬼天氣,剛還有月亮呢。”
南宮卿燝道:“這是山裡,又入了秋,隨時可能下雨,怎麼,無所不能的餘大公子,連這個都不知道,上來我揹你。”
月臻一愣,看著他蹲在自己身前,有種古怪的違和感,她幾乎都不能把這個蹲在自己身前的男人,跟高高在上的南宮卿燝聯絡在一起:“上來啊,還是你想自己走。”
月臻撇撇嘴,趴在他背上:“手,我們得從那邊兒山壁上去,你不抓著我,一會兒摔下去我可不管。”
月臻只能把手臂圈在他的脖子上:“小點兒力氣,你是想勒死我嗎?”
月臻氣不過,握拳捶了他一下:“南宮卿燝,你想背就背,不想背,把我放下來,自己滾蛋,哪這麼多事兒。”
月臻話音一落,感覺南宮卿燝真要把她丟下去,急忙圈住他的脖子,軟著聲兒道:“我錯了,錯了,還不成嗎,南宮卿燝你別丟下我好不好,我,我,我怕,嗚嗚……真的怕,我怕我死在這兒,我怕我成了狼的口糧,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