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文定聽後,心裡咯噔一下,道:“你是說杏林堂那個容二已經攀上了元記當鋪這棵大樹?不能啊,元記明著是元佔的祖業,可是後面還有一位真佛爺啊,若是讓杏林堂走上這通這條路,那當日能看著本官眼睜睜去封了杏林堂。”
師爺道:“雖然這樣說,可大人還是要謹慎些處理,元記後面那位可是得罪不起,依我看,不如高抬貴手,讓杏林堂就此過去。”
話音剛落,這時魯德衝了進來,雷文定讓師爺迴避,才將魯德叫進來,魯德一進來,便在雷文定面前跪下來,“魯德失守,讓李四逃走了,請大人發落。”
雷文定眼神一沉,繼而笑起來,將人扶起,“馬都有失蹄,這不算什麼,你下去歇著吧。”魯德應聲下去。
師爺從屏風後出來,“大人怎麼不怪罪他?”
雷文定搖頭道:“如果處置了他,本官手下就沒有人手用了,這事讓魯德出去後,本官才想明白,本官是中了那容二的激將法,才會派出魯德出去殺人滅口,讓他可以抓住把柄,漁翁得利,那小子真是好深的心機啊,年紀輕輕竟有如此厲害的手段,本來以為李家已經死絕了,沒想到出來這麼一位多管閒事的,莫不是老天爺不想絕杏林堂,可這口氣讓我如何咽的下去!”
師爺連忙勸道:“老爺,有句話叫做來日方長,那容二不過一個生意人,不難收拾,如今且先放過他與杏林堂,等以後有了機會,定讓他有死無活,到時候斬草除根!”
雷文定點頭,道:“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雖是想開了,但心中沒有不彆扭的,一晚上是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眼瞅著天快亮了,才勉強迷糊的過去。
不想行迷糊,就聽到外面咚咚的鳴冤鼓響起來,有人來報說,李四在外面鳴冤,杏林堂弄了幾十個夥計在府衙外面發包子,城中半數的老百姓都來了,都站在外面,比市集還要熱鬧。
雷文定心想,李四那個吃裡扒外的東西,這發包子的招,不用想就是那容二出的,招來半數的百姓,就是想要先發制人,當著城中百姓的面,還杏林堂一個清白,現在由著他得意,師爺說得對,跟容家,那是來日方長。
穿上官府,叫來衙役,自打有府衙大堂那天也沒像今兒這麼熱鬧過,隔著柵欄外頭就剩下人頭了。
李四到了堂上就跪下,先是磕頭,才道:“老爺在上,小的李四是來為杏林堂鳴冤,求大老爺做主。”
雷文定驚堂木一拍,道:“放肆!你當府衙是什麼地方,是你胡說八道的地方?杏林堂有什麼冤給你鳴?”
李四連忙磕了一個頭,道:“大人恕罪,小的立刻稟明大人。”
雷文定道:“講!”
“前些日子,杏林堂出事,其實都跟小的有關係,小的受保安堂張三蠱惑,將杏林堂的銀子偷拿,張三允我江南保安堂分鋪掌櫃一職,小的鬼迷心竅——還有就是杏林堂藥庫中的假藥,那些跟容家沒有一點關係,都是小的進的貨,都是從你張三手上進的,是他讓我進假貨冤枉杏林堂,而且當初城中漲水,也是張三讓小的將倉庫外面的牆鑿穿,讓水滲進去。”
李四話音剛落,就聽到人群中,一個略顯得有些尖銳額聲音傳來,“李四,你是血口噴人,當著大老爺的面,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張三都快氣瘋了,心想這真是禍從天上掉,本想著弄垮杏林堂,將藥方搞到手,自己另起爐灶,順便將杏林堂的總鋪的店面盤過來,招牌一換,就成自己的生意了。
一大早就往府衙來,想在雷文定面前使使勁,只要雷文定下了狠心要辦杏林堂,杏林堂也就完了,正想的美忽然就聽到李四這麼說。
可是這事畢竟牽扯到了杏林堂原來東家兩條人命,雖他們是氣死的,不是他殺的,可事情傳出去,估計他也沒什麼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