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衙門門外,李管家道:“如果這樣報上去,恐那雷文定不會見夫人。”
月臻道:“你去門房說,我是來給雷小姐看病的,那雷大人自然會見我。”
李管家上去,跟門房照著月臻說的那樣說了一遍,門房那些人顯然覺得自己聽錯了,“你說你們的公子是誰?來見誰?”
李管家道:“我家爺是杏林堂二爺,來給你們府中的大小姐看病,你們只管如此報上去就是了。”說著,李管家從袖子中拿出一錠銀子塞進門房手中。
那人掂量了一下,在看了月臻一眼,心想著到底是做買賣的人,有錢人,如今鋪子被封了,出手還是這麼大方,但看著銀子的份上,進去給傳個話也不會怎麼樣。
收下銀子後,轉身進去,雷文定這時正在把玩昨天張三送來的一塊玉如意,凝膩脂潤,比自己手上藏著的那塊要好很多,張三那人倒是很捨得花銀子討他開心,又會察言觀色,比那杏林堂識相多了。
正想著下一步應該怎麼對付杏林堂,忽然門房來人,“老爺,門外有位容二爺來了,說是來給咱家大小姐看病。”
雷文定一愣,道:“誰?容二爺?容家那個突然冒出來的二爺?”
那人道:“正是。”
雷文定問道:“他真的說是來給小姐看病的?”
那人道:“是。”
雷文定臉色一沉,道:“真是好大的狗膽子,還敢來,我倒是要出去會會他,只能餓三頭六臂,讓他進來!”
月臻進了去,一看去就知道這個雷文定不好對付,一雙眼睛陰沉沉的,坐在那裡官威十足,月臻上前行了一禮,道:“在下容二,給雷大人請安。”
雷文定掃她一眼,本想說好生的羞辱一番,卻不想這容二確實不凡,年紀不大,一言一行卻非常穩妥,既然他自己來說給自己女兒看病,想來也是為了杏林堂藥庫的事。
雷文定開口道:“你是為了杏林堂藥庫的事?”既然如此直白,月臻也不拐彎抹角了,起身說道:“是,在下想要雷大人立刻收回成命。”
雷文定呵呵冷笑,道:“就憑你的一句話,就要本官收回成命,你憑什麼啊?”
月臻眸光流轉,道:“大人,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從我容家買下杏林堂後,就遭逢大劫,實為被奸人所陷害,現在也只是尚存一口氣,所以我容家也只能嚥下這口氣,若不是現在有人要將杏林堂置於死地,我也不會來,也許拼個魚死網破,還會有一線生機。”
雷文定沉聲道:“你是在威脅本官?”
月臻笑道:“小人不敢,但就算是知道要死,我也不能是屈死的,而且這樣了,不拉個墊背的,豈不是太冤了,大人,您是官,我是民,這小民如何敢威脅一個官呢,大人這話真是可笑。”
雷文定冷哼道:“杏林堂被人舉報倉庫中有假藥,如果不是看在杏林堂之前施醫贈藥,早就將你給抓起來了,如今只是封了藥庫,已經是本官的法外施恩,你來就要本官收回成命,莫非是要本官枉法不成。”
月臻呵呵一笑,道:“誰不知道赤戎城的雷大人,清正廉明,是‘遠近馳名’的青天大老爺,為官清廉,而且家教甚嚴,就連府上的小姐,也是賢良淑德,也只有吏部尚書的工資才配得上,正巧我容家有位婆子的同村姐妹,就是尚書夫人的陪嫁丫鬟,回頭讓人捎個話,好好在尚書夫人面前誇誇雷小姐才是。”
雷文定猛地起身,道:“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