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臻沒有回答,卻固執的搖頭,陪著他穿過翠玉屏風,伺候他坐上床,為他脫下衣袍,衣袍上的結,不是她系的,所以花了比以往更多的時間去解開。
“怎麼比預期的行程晚了兩日?”秦月臻輕聲問道,目光不由得落在她的衣袍上的那個結上,心裡有股莫名煩躁的情緒悄悄的溢位來一些。
但是,白慕始終回答的都從容不迫,“柳城這幾日風雨不停,道路泥濘難走,所以多耽擱了兩天才到。”
“既然一大早就回來了,怎麼沒有讓人通知我一聲。”
白慕笑了笑,傾身望向她,挑眉,“生氣了?”
“月臻怎麼敢?”她淡淡的神色,故意扭過頭,不看他,寬厚的手掌輕輕捏住她的下巴,逼著她轉過頭,他那雙幽暗無底,看不出情緒的雙眸盯著她,嘴角仍是帶著笑意的,表情仍然是那麼的溫柔。
“銀號裡事情多,我已經遲了兩日回來,有不少事情等著我處理,所以才沒有進府,也忘記讓人告訴你了。”
“那麼,白爺這次出門也沒有提前告訴我一聲啊,我也好為你準備好衣物。”秦月臻想起他的不告而別,心裡還是介懷的。
“這筆買賣來得意外,又不能不接,我也是臨時決定要親自去一趟柳城。”白慕注視著她,表情與眼神沒有任何的變化,聲音甚至比之前更加溫柔,“走時看你還在睡,猜你定是累壞了,就想讓你多睡會兒,所以才沒有叫醒你。”
他的說法,像是早就已經想好了詞,周密得沒有一絲的破綻,身為枕邊人,雖然從他正常的言行中能夠覺察出部隊來,但是那種感覺太輕了,輕到幾乎不存在一般,也輕到她幾乎懷疑真是自己想得太多。
秦月臻輕咬著唇,不再說話,只是在燭光下,重複著這六年伺候他的想通動作解開衣袍,褪去鞋襪,仔細收妥,沒有遺漏,在伺候他洗臉,動作輕柔,心裡卻能夠感受到白慕沒有說實話,這樣單獨的親密時刻,因為他可以的隱瞞,讓他們之間多了一層隔閡。
如果真是體貼她,想讓她多休息,肯定還有其他原因改變了他這麼多年來的習慣,只是,既然他已經說出了這個藉口,她就算是不相信,也不好在追問了。
替他解開衣袍後,站在他身後解開他的髮帶,再用梳子細心梳理,背對著她的白慕突然開口,徐緩的交代:“從明天開始,你將生意上的一些應該注意的事情,教教石娣,教到她會為止。”
拿著梳子的手,略微頓了頓,而白慕又說道:“我帶她出去行走,她如果對生意一竅不通,日子長了,也容易被人看出破綻來。”
“白爺說的是一些生意場上的應對之策?”
“不只是這些。”
她捏緊梳子,“還有什麼?”
“先教她怎麼看賬簿,然後再將家裡各類貨物的稽核步驟,運送方法,來往商家的訂貨數目,全都教給她。”這些事情,是她在白家做的所有事情。
望著白慕有些陌生的背影,秦月臻久久沒有開口,只是手捏著梳子更緊了,直到關節泛白,好一會兒後,她才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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