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會呢,多一個人伺候你,我才真的輕鬆了。”她輕輕哼著,不再理他,掉頭就要往屋內走。
可還沒有進門,身後那雙鐵臂,已經將她突然繞進懷中,秦月臻還來不及驚呼,他已經用力一圈,將人給圈進了屋內。
灼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邊,“我讓你累著了?啊?”低沉的聲音,讓她浮想聯翩,那種讓她‘累著’的畫面,瞬間讓她的臉頰滾燙起來。
白慕抱起她,走進內室。
“白爺,你今晚好像走錯房間裡了吧。”秦月臻故意低聲嚷著,在他懷中故意輕輕掙扎,實再撒嬌。
他卻絲毫不理她的掙扎,後跟踢向門,輕而易舉的就將她給制住了,“再淘氣,今晚可就不饒你!”白慕低聲溫柔威脅,隨後輕咬在她的耳垂上。
埋首收,聞見了她髮鬢間的酒氣,“今晚喝了多少?”他輕聲問道,語氣中滿滿的憐惜。
秦月臻掩唇輕笑,雙眸清亮,“沒有啊……其實早就料到了他們會灌你酒,所以事先我讓管家準備好了,他們喝的是酒,百合酒壺裡裝的是水,不過從你手上拿過那杯是酒。”
這樣的情況,她總是能夠應付自如,所以總是讓他越發憐惜。秦月臻伸出手,掩住他的薄唇,再攀上他的肩,坐了起來,“相公。”她收起笑容,注視著白慕的那雙黑眸,認真的問他,“相公,你會不會怪我多管閒事,又自作主張?”
她竟然假借納妾,行救人之事,而且整件事情都由她一手給包辦了,還廣發喜帖,幾乎全城的人都知道了,短短几日就將石娣給娶進了白家,今晚到場的賓客,不僅有商,有官,就連那天仗勢欺人的毛不易都到場了,他們夫妻之間,在所有人面前,演了一場大戲,而一直無辜的他,卻從頭到尾,完全配合她,沒有半點異議。
秦月臻知道自己為了那個素未謀面的女子,做了一件多麼驚世駭俗的事,而且還要求丈夫與她一起參與,換做是其他女人,別說是提出這樣的主意了,恐怕壓根這樣的念頭都不敢有的。
白慕握住她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動作溫柔,卻神情嚴肅,“我沒有怪你啊……可是這種事情再這樣的亂世裡,太多了,你又能救幾個呢?”
“我明白。”她咬著唇,明白自己有多魯莽,但也明白他縱容著自己,“相公,只是這次偏偏讓我遇上了,實在沒有辦法袖手旁觀。”
白慕嘆了一口氣。“心太軟了,你的……以後千萬不可在魯莽行事了,不然會惹出禍事來。”
秦月臻靠進他懷中,“有你在,就算是惹了禍,我也不怕。”
她信任他,而他有力的雙臂,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低頭深深的吻在她額頭,月色深深,兩人影子印在窗上,被淡淡月色剪成了一道影子。
納妾之時,已近初冬,那時各地的五穀雜糧,都陸續的運送進了滕城中,每年這個時候,也是白家各個銀號,糧行最繁忙的日子,來往的商船,糧商,每天絡繹不絕的往來白家,家裡那門檻都快被踏平了。
而在這段最忙的時候,偏偏有一批訪客,不是為了生意而來,而是拜訪,而這些訪客都是為了秦月臻而來,她們的身份也很特別,全是城中商賈的原配夫人。
她們在得知白慕也納妾了之後,深感與秦月臻同病相憐,將她視為了一個陣營的夥伴,紛紛對她表示同情,態度比之以前更為關切請你,也不管白家此時忙不忙,不但是每隔兩三天就來問候一次,聊天,還會送來補品,首飾,彷彿她這個白夫人已沒人疼,沒人寵了一般。
雖然要忙家中事,以及銀號的生意,秦月臻在接待這些富商原配時,卻也是耐心十足的,有禮貌,又不失分寸,至於送來的禮物,她也照單全收了,然後再加倍的回禮,讓那些女人各個是高興得心花怒放,對她就更好了。
就因為這樣,那些女人來白家,也來的更多了。
那是立冬的某天,她們又來了,成群結隊,呼朋喚友,浩浩蕩蕩的就來了,她們這些人外出,排場也不小,坐著暖轎,四個轎伕,還帶著兩三個丫鬟,五六個家丁,這天,白家外面十幾乘奢華的暖轎,聲勢浩蕩的排在白家,這樣的排場,註定引來不少人的側目。
轎伕與家丁都被留在門外,各家夫人在丫鬟的伺候下,走進白家供人玩樂的偏廳,她們坐在楠木鑲玉的椅上,喝著最頂級的香茗,白家環境清幽,茶也是最為名貴的,各位夫人興致又好,天南地北的聊了半晌,話題暫停一段後,她們交換了一個眼神,其中一位年長的清了清喉嚨,直接開口問道:“月臻啊,做姐姐的,有件事情想要問你。”
“周夫人,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