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李管家說道。
而秦月臻那雙含笑的眸子中,在偌大的銀號中搜尋了一邊,過了一會兒,她才輕輕開口問李管家,“您今早可有看見白爺?”
“白爺剛回來,剛進屋去了。”李管家趕緊回答。
秦月臻點點肉,“喔,是嗎?該是恰好沒有遇上吧。”她只是輕描淡寫的說著,走到銀號外面,就看見了自家相公的那匹赤焰馬。
赤焰馬是西域極品馬種,腿健鬃長,是匹難得的名駒,白慕對它是格外的珍愛,還特意僱傭人細心地照顧,每月都會帶馬出城,在郊外策馬揚鞭一番。
這會兒,赤焰就在銀號外的臺階下,秦月臻走到馬旁,伸手輕撫著馬鬃,棕色的毛髮上濺著未乾的泥巴,有些卻已經幹了,這時馬伕扛著一桶水來的,馬兒立刻是循著本能低頭喝水,看來是渴極了,累極了,才會這樣的。
這麼累,怕是賓士了一整夜都沒有吧,秦月臻輕拍馬背,仔細的吩咐馬伕:“喝完水之後半個時辰,在餵它吃草料吧,再將鬃毛上的泥水擦乾淨,記住,不要沾水,用乾布來擦,免得受涼了。”
離開後,她返回後院,經過議事廳時,書寫了幾張帖子,都是這幾日需要應酬的,就連該送那些禮品,都一一交代了下去。
除了這些事情,白家府中的所有事情,她也是處理的井井有條,就連該吃什麼,穿什麼,送什麼,她都記得清楚,下人在她的指揮調配之下,雖然謹慎小心,但卻從未出過任何一點差錯。
在議事廳中處理好每日的瑣事之後,她才重新起身,返回院中。
秋天天氣轉涼,雖然白天的太陽還算是暖和,但是石榴樹葉還是一茬一茬的掉落,小小的樹葉鋪滿了院子裡,踩在上面有沙沙的聲音。
秦月臻還沒有走進廳內,就遠遠的聽見了從廳內傳來的甜美聲音。
“白伯伯,我要這個,好小,好可愛。”是小女孩的聲音,笑嘻嘻的在說話。
而那個熟悉低沉的男人聲音,也傳了出來,“好。”白慕的聲音中也有著笑意,“那好了,不過別放進嘴裡。”
小女孩調皮的哼了一聲,“詩蘭才不會呢!”
秦月臻走進廳內,看見窗前正在玩鬧的一大一小,白慕身穿玄色長袍,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桌上放著幾個五顏六色的盒子。
陽光灑進屋內,在白慕的眉目上,鑲上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金邊,那雙幽深的雙眸中,除了笑意之外,還有疲倦。
一個年紀約莫五六歲的女童,長得眉清目秀,穿著紅綠色的小襖,坐在他的腿上撒嬌,說話,那雙白白胖胖的小手握得緊緊的,不知道抓著的是什麼。
看見秦月臻走進來,小女孩撲通一下從白慕的腿上跳下來,踩著綴滿了流蘇的紅色繡鞋朝她跑過去,撲進她的裙中,抱著她的雙腿,小臉在她的腿上磨磨蹭蹭,像極了一隻小貓咪在撒嬌。
“伯母,抱抱!”小詩蘭伸出手,一臉的期待。
秦月臻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鼻尖,一臉寵溺,說道:“我們的小詩蘭長大了,伯母已經抱不動你了。”
白家最受寵愛的,莫過於花詩蘭了,她是白慕親姐的女兒,不過秦月臻沒有見過這位大姑子的面,她嫁進白家那年,也是詩蘭的母親難產死在了老家的那年,詩蘭一出生就沒了娘,父親聽說也不在世了,不過這個粘人俏皮的小女娃,並沒有少受一點疼愛,雖然平時都養在鄉下白家老宅中,可是白府上下,全都將她當心肝般疼著,寵愛著。
秦月臻雖然抱不動了,可是小詩蘭還是不鬆手,她很喜歡黏著這個漂亮的伯母,所以一雙小手還是牢牢的抱著,不肯鬆開,亦步亦趨的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