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忙完孩子們的事,我就坐在自己的房間泡上一壺茶。我深深知道需要將自己徹底的放空。國濤、歐陽和我三個人之間不可能有一個平衡點,最終的焦點就是我。所以,我必須對他們兩個都放手。打了歐陽電話,讓他明天到家裡來,有事要說,他很高興,因為已經有好幾天我沒給他任何訊息。今晚早一些睡,明早去集市買一些新鮮菜,夜裡我們需要下酒菜。
晨曦很美,遠處的冰山折射出金燦燦的紅,像是火焰山,很久沒有沒有這麼早起床看日出了。前一次,還是和歐陽在一起時。在山頭上相依相偎坐了一個晚上,夜裡看滿天的星星,深情對望,握緊雙手許願生命中的彼此更長久。清晨觀日出的壯觀,激動地感恩來到這個世界,可以看到愛人眼中的你我。今天再次想著應該釋懷的感情,心裡傷痛難忍,自以為繞著地球走了那麼的遠,仍舊無法逃脫回到原點的命運。歐陽愛我是因為他了解我,國濤愛我是因為他需要我。美麗的人不一定善良,善良的人一定美麗。女人以為化化裝就是美麗,那是皮囊;男人以為西服革履撐起氣場,那是表象。有內心散發的靜謐,折射在臉上的光才是美。做一個敢於直面自己的心,做一個善良的人,是我一生的追求。盡管人在經歷苦難與坎坷時,懊惱,抱怨,悲觀,戾氣,面容扭曲。表面再漂亮,滿口汙言,指天怒罵醜陋不知覺。有些人歷經了時間的洗禮,心態漸漸平和,會變回美麗的模樣。有些人變本加厲演變成魔鬼的門生。佛祖慈眉善目,也是經歷了烈火極境的考驗,善良的修行才得以淨化升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是有典故的。所以,樂觀的態度,學會原諒的豁達,潔淨的靈魂才是善良常開不敗的魅力之花。
我還原自己的本色,既來之則安之,抱定原有的目的,做我自己。今晚我只想將我們三人的這一場相互折磨的戀愛,好好地結束。仔細的看了今天的菜,蔬菜仍然是寥寥無幾,幾乎全是肉類。我撿了幾樣可以存放兩三天的菜,再選了時薪蔬菜,牛肉也多買一點。有幾個常年賣菜的商戶認識我,問我今天怎麼不是爸爸來買菜。我笑著說爸爸會家鄉去玩了。買好菜,去了老闆那裡,讓他將他自釀的青稞酒拿出來,我要帶走一壇。他問我有什麼喜事,我搖搖頭說是為了了卻一些舊事。他明白我不願回答的,也是他不該提的。我給他錢,他憤憤的推開。好吧,如父如兄的老闆,我記得你的好。他看到我提著菜,又要抱著酒,二話不說放下手裡的活,讓他兒子守著店鋪,送我回家。
我們說說笑笑的回到家,老闆放下酒壇,去看孩子們上課。我在廚房整理買回來的東西,心裡估摸著國濤已經去上班了。給他發了資訊,叫他晚上早一些回來。他很快回話,問我是不是想他了,我沒有再回複他,心裡有說不出的煎熬。愧對他的一片痴心,又恨他的糾纏。一會老闆說回去做生意了,告別時,讓我有事給他打電話。我明白他的意思,眼裡含著熱淚,心絞著疼,他們對我的疼愛讓我不知道該怎樣回報。桂花帶著孩子們出來做遊戲,我也洗洗手出了廚房。她一個人帶著十幾個孩子還是夠嗆,自從晨筱去了之後,一直想再物色兩個女孩子來幫忙,可是沒有合適的人選。我只有悄悄的對桂花說給她工資,她每次都說不要工資,她也是喜歡孩子們。何況我也是為了她們這裡的孩子,才大老遠的來到這裡安家落戶。彼此相互體諒,我也很感激她們的付出和支援。
包裡的手機鈴聲響起,以為是爸爸打來的,拿出來看了看,居然是我的寶貝婷婷。“怎麼了,寶貝。這時候怎麼有空打電話?”
“媽媽我想來看你們,想你和弟弟了。”
“乖寶貝,放了假來,媽媽天天給你做你喜歡的排骨。”已經多久沒有看到女兒了,她不打來電話來我也沒有想起她。可憐的孩子被我們扔在一邊獨自長大,對她滿滿的全是歉疚。不過她已經長大,會體諒我不得已的苦衷。
“好呀,說著說著就流口水,我饞了。上週外公給我做了,我還是覺得沒有你做的好吃。”
“丫頭,小心外公打你小屁屁。”這孩子我和真的親近,她親生媽媽讓她去玩她理也不理。弄得我勸她畢竟是媽媽,還是應該盡孝道,她回答我她知道,就是不願去見她。我們閑聊了一會,我問了她的學習是不是很緊張,平時是怎麼玩的,還和那個她喜歡的男孩聯系沒有。她全都說與我聽,就像老朋友敘舊,沒有因為輩分的關系和我疏遠,這也是婷婷依賴我的原因。婷婷媽媽不瞭解孩子,無法做到像我一樣的對待孩子,所以孩子根本不願見她也是有理由的。
和婷婷聊了一個小時,我讓她認真上學,想我了再打電話。平時有空就回外公那邊,讓外公給她做喜歡吃的菜。孩子就是孩子,誰對她好她就會對誰好。
想著爸爸在家鄉,給他去了電話,讓他多照顧婷婷。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空間,不要過多的幹涉她。爸爸說他知道,因為他就是這麼對我的。也是,這一點我是多慮了,從前的我不就是現在的婷婷嗎?有爸爸的呵護我已經免受了很多的傷害,也幸福了一輩子。現在他在那邊,也可以幫我照顧女兒。
下午,國濤回來得早,說幫我帶孩子。隨後,歐陽來了,國濤就不那麼自在了。他來廚房炒菜,理菜,不亦說乎。國濤老往廚房裡轉,我心知肚明。想著反正今晚我就要將這段孽緣好好理明白。晚飯是等孩子們睡下了我們才開始的。場面有一些尷尬,我抱出那個酒壇,給他們倒滿了酒。國濤端起晚來,一口喝下去。歐陽也不含糊,喝的一滴不落,他們這是在暗中較勁。我也倒了半碗,想借著酒勁向他們開口。
“國濤,歐陽,其實我今天是想讓你們聽明白我說的話,從此不在有那麼多的負擔。”他們停下喝酒的嘴,相互望望,再看看我。
“想說什麼,你說?”國濤明白我要說什麼。
“小慈,你有什麼話當著我們的面說明白也好。”歐陽也有一些明白今天的我和平日裡不同。
“那好,我就說了。國濤我還是那一些話,彼此放手吧。我想要你真正的為自己想想。一個不愛你的女人,你的付出沒有任何意義。當然,我可以做你的家人,我們的關系還和以前似的。歐陽,我們這一輩子真的是有緣無分,不能做夫妻,只能做一輩子的知心朋友。”我說的話讓他們疑惑我的真正意圖。
“你們放心,我有我需要完成的使命,不會胡思亂想。對於我們三個人之間的糾纏我不想再繼續下去。等爸爸回來,我就回重慶去招幾個願意來鄉城的幼兒園老師。你們的愛我承受不起了,決定全部放下。餘下的時間我要一個人出去走走。”我的決絕讓他們端起酒碗一碗又一碗的往下灌。夜裡有一些涼了,我披起一匹披風“斜倚窗前懶伸手,忽有人吟紅樓。清茶一盞香滿室,醉臥壟上無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