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知道醫院需要的是安靜,可是週末白玫瑰的老公來醫院,大吵大鬧弄得大家並不清淨。國濤想發火,我勸住了他不要和那樣的人一般見識。後來白玫瑰給我們道歉,我說這不是你的錯,為什麼由你來道歉,如果我是你,這樣的男人我寧可不要。她只是不住的嘆息垂淚,國濤說幹脆我們帶著孩子回去住。我說週一醫生會來做一個全面的檢查確定,沒問題了才可以出院,他知道我難受,我說再忍忍。值得高興的是歐陽明天會帶小寧來看我,今天所有的不愉快消失殆盡。
掰著手指數著歐陽和小寧來的時間,爸爸去機場接他們。我抱著天天給他餵奶,以免待會他們來了看到始終是不妥的。中午十一點過,歐陽打來電話說他們已經下飛機了,我說爸爸去接了,讓他聯系。週末不堵車,四十幾分鐘他們已經到了七星崗。爸爸說他去給我買土雞了,晚點來接他們回家裡。歐陽說只抱孩子來見我,帶的補品放車上,我怪他抱著孩子拿什麼東西來,他只會嘿嘿的笑。罷了,也懶得說他。幾分鐘過後,我的小寶貝小寧跌跌撞撞的進了我的病房,那憨憨的模樣可愛到了極點。
“啊,我的寶貝會走路了,真棒!”歐陽單手抱起小寧,給她脫了鞋,送到我床邊坐下。
“寶貝,這麼乖了,自己會走路了,來給媽媽親親。”小寧爬了半天才爬起來抱著我的腦袋,在臉上親了一臉的口水。
“哎呀,寶貝,你這是親你媽還是在咬你媽喲,弄得一臉的口水。”歐陽從兜裡摸出紙巾,給我搽臉,小姑娘樂得咯咯直笑。小寧也是個頑皮孩子,那個風格就好像他爸爸。
“小慈,我兒子呢?”歐陽看著我一個人想到了他要看的孩子。
“國濤帶她去游泳了,你帶小寧去看看吧,就在十一樓。”我讓歐陽帶小寧去走走。
“還是算了,我在這裡陪你一會吧,等他們下來。”歐陽認真的看著我,問我的恢複情況。
“國濤說是剖宮的,你可要注意傷口,還疼不疼了?”小寧在我的床邊一會坐下一會站起來,歐陽說還是給她穿上鞋子在地上玩,如果不小心碰著我的傷口就麻煩了。我說沒事,那邊的一個床今天沒人,你讓小寧去那床上玩會。他抱過小寧,坐在床邊看著她玩,和我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
“小慈,你瘦了,辛苦吧。”歐陽每次說到這些我都是那麼的忍不住。
“看看你,還是那麼習慣流眼淚,平平安安的就好。”他替我擦眼角的淚滴。
“還不是你弄的,老是喜歡煽情。”我推開他的手,假意不在意。
“好吧,怪我吧,只要你喜歡。哎,要是當初我們堅持,說不定在你身邊的是我。”他又開始絮叨這些沒用的話。
“在不在身邊又有什麼改變,很多事不是我們可以左右的。也許,我們只適合做朋友,都忘了吧。”我不願再說下去,讓他給我打水去。他抱著小寧,提著暖水瓶關上門出去,我的心情慢慢平複。拿起手機,帶上耳麥,放一曲舒緩的曲子我要靜下來。
“他們還沒到嗎?”那裡才走,國濤就回來了,我還得不到安寧。
“到了,剛出去給我打水,你沒見著?爸爸去買土雞了,晚點來接他們。”我低著聲音說話,有時候我感覺自己的情緒多變,難以捉摸。
“怎麼不高興了,還是哪裡不舒服?”國濤放下熟睡中的天天,這孩子就是狠狠地吃,不怎麼鬧。
“呃,老公。我怎麼覺得天天和其他孩子不一樣,不大愛鬧呢?是不是哪裡有問題,你檢查明白沒有?”我是擔心的過了,明明孩子好好地。
“沒事,我們的天天很健康,各項指標均正常,你放心吧,別胡思亂想了。”他為此類杞人憂天的話題回答了好幾次了,我還是不怎麼放心。
“喲,回來了嗎?來,讓我們小寧看看弟弟。”歐陽打來水回來,放下暖水瓶子。兩個男人湊近了,三雙眼睛看著睡夢中的小豬。
“啊!”小寧尖叫一聲,她是在招呼弟弟醒來。
“噓,小寧不鬧,弟弟在睡覺。你看看就好了,這孩子。”我們呵呵笑了起來,小寧是在發號姐姐的命令呢,小孩子爭寵是常見的。
下午一點過些,天天醒了,他們帶樓下育嬰室早教室外看了看,回來說還行。我覺得早教不能操之過急,寶寶接受外界事物的能力很強,但是緩慢,這是一個漸進的過程,這裡邊我和國濤的意見不同,歐陽卻和我有相同的看法。國濤卻說嬰幼兒時期的小兒對四周的裝置都感想新奇,求知慾和好奇心很旺盛,從而饜足他們的要求,這是人對客觀天下了解的第一步,需有相當的刺激輸入和熬煉才得以生長,豐富他們的知識和經歷。從出生到1歲是語言前期,可以誘導、開導和促進孩子的語言生長,得到種種印象,尤其是他們剛學會走路和語言的時間。大家辯論了半小時也沒有結果,我說我保留意見,等我恢複了再繼續此次會晤。
爸爸打來電話,讓歐陽帶著孩子下停車場等他,帶他們回家去。我讓歐陽你帶著小寧回去,恰好,隔壁病床的已經出院,晚點給我送飯來換一下國濤,明天他來給我辦理出院手續。“好!”他答應著帶了小寧回去,國濤覺得我的安排不妥。我問他哪裡有不妥的地方,他回答的話的確是我有欠考慮,但是,我卻不承認是我的私心在作祟。
“你怎麼讓他來守著你,這樣多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這樣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你一會又要餵奶一會又要解便,他一個男的看到了怕是不太好吧。再說了,這些是我該做的,輪得到他來幫忙嗎?”
“我說你也太小氣量了吧,他是天天的幹爹。難道我餵奶不知道揹著他喂嗎,何況他也知道迴避。我們之間就像親人,何必這麼計較。蔣國濤你有一些想歪了。”
“好吧,我不說了,隨你吧。”
晚上,歐陽帶著小寧來了。我們三個人又聊到了下午的話題,但是仍然沒有進展。我堅持不讓孩子那麼早接觸早教,歐陽有一些動搖,國濤也是固執的堅持他的觀點。晚了,我讓國濤回去休息,今晚就將自己的用具帶回去,明天結了賬抱著孩子輕松回家。國濤照著辦了,走的時候還是有一些不甘心,但是他又拗不過我。他走後,我和歐陽聊了許久。我讓他還是給小寧找一個媽媽,歐陽說孩子已經有媽媽,不必再找。其實,我想要他幸福圓滿,他說現在覺得很幸福也很圓滿。他有孩子,我也有孩子,我們就是一家人,這樣的一家人不是很好嗎?他說請讓他的心裡留著我的影子,無論是親情或是愛情,只在不遠處可以看到彼此也是一種幸福。最終我是放棄了說服他,因為我連自己也沒辦法說服我自己忘記他。
第二天,國濤等醫生查了房,確定可以出院,馬不停蹄的辦完手續,接我們回家。爸爸和蔣爸爸在家等我們,做了滿滿一大桌菜在等我,我在飯桌前一望,大多是我喜歡吃的。可是,目前是不能吃的,我只有喝雞湯,吃很清淡的食物。我堅持吧,一個月時間很快過去。兩位爸爸和國濤、歐陽在飯廳歡喜的吃吃喝喝,鬧鬧熱熱,我卻只能躺在床上看孩子。就連小寧也歪歪倒倒扭到我的在房間裡爬來爬去的玩,他們也不知道應該犒勞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