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爸爸開始了他的故事:49年也就是解放那年,蔣爸爸參加抗美援朝戰爭。由於戰略位置的重要,美蘇兩大陣營染指這場戰爭。一個世界,兩大陣營。具體來講就是以美國為首的西方陣營敵視、封鎖中國,以蘇聯為首的社會主義陣營幫助中國。而剛剛立國的新中國開始了全面的經濟建設,由於毫無經驗可循,因此早期經濟建設路線完全模仿蘇聯模式,由之前的私有制經濟逐漸向公私合營再到人民公社化轉變。工業上優先發展重工業,軍事工業,努力向機械化轉變,那時候我碰到國濤的媽媽。她父親曾是國民黨的軍官,帶著她四處打仗。後來國民黨逃到臺灣,國濤媽媽就與父親失去聯絡,成了孤兒。有一次,蔣爸爸出了部隊回家探親,路上碰著一個面容清秀的女孩向他討要包子吃,這也是緣分,女孩以後就成了蔣太太。蔣爸爸是軍人,在家的時間很少,蔣太太生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吃了很多苦,接生也是隔壁的鄰居幫忙在家生的。但是發生新生兒紫紺沒有及時送往醫院,孩子沒保住,蔣爸爸回來後和蔣太太吵起來,漸漸地,蔣太太就得了鬱郁症。後來保守治療,病情得以緩解懷上國濤,沒有想到術後大出血,經過搶救蔣太太的命是保住了,但是不能再生育。蔣爸爸很內疚,天天守著蔣太太。但鬱郁症複發又加上失語症,蔣太太就徹底的變成了一張白紙,什麼也不知道了。國濤慢慢的長大,看到那樣的媽媽,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恨這個爸爸。蔣太太的父親多年後託人尋找蔣太太,見到自己的女兒變成了這副模樣,要求帶著蔣太太和國濤出國。蔣爸爸深知對不起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讓外公帶著他們出國了。蔣爸爸一個人呆在國內等候,希望孩子可以帶著媽媽回來,不幸的是蔣太太出國去不到5年就去世了,國濤不願回國,直到讀完大學才發現自己還有一個老父親需要照顧。
蔣爸爸說完,面含內疚的看著國濤,國濤點點頭。“其實這些也不能怪爸爸,每個人的命運總是不同,我那時候太年輕,不能理解爸爸的行為,直到後來我帶著婷婷的媽媽回國,見到父親的滿頭白發,我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自私,再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
“哦,看來我得寫一本書小說。”我笑著對國濤說。蔣爸爸說寫作太傷腦筋了,還是好好養胎吧。我細想命運啊,總是那樣肆無忌憚的耍著流氓,調戲明白和不明白的人生,我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不管是荊棘還是平坦。苦中有樂,樂中有苦。何謂苦中作樂,何謂樂極生悲。生命也是源於那一聲“哇”之苦,才來到人間的嗎?
我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到了做飯時間了。歐陽說蔣爸爸要來,這幾天就把孩子帶到卓瑪家去,他也不過來吃飯,國濤又不會炒菜,只有我動手。我很擔心我的手藝蔣爸爸不會喜歡,國濤說沒事,盡量做吧,只是味道偏清淡一些。摘菜,洗菜,切菜,一個多小時過去,我被油煙燻暈,這時候我才知道我們的這個所謂的現代化廚房有多不實用,爸爸過來了得改改,要不然我這個黃臉婆指日可待。飯菜擺上桌,我也沒了胃口,只是喝了一碗湯,夾了一些小菜。國濤還吃得很香,說是好久也沒有吃到老婆炒的菜,歐陽那個大老粗會做什麼菜嘛。我小聲嘀咕:“我還不是看到你吃得好好的,改明兒讓你自己做。”
“你說什麼老婆,你炒的我都愛吃。”這個沒有良心的家夥真是的忘恩負義,歐陽工作那麼累了還要給我們做飯,晚上還要帶孩子,他還說人家炒的菜不好吃,得治!
吃完的飯,國濤去洗碗,我拿著手機在院子裡走走。不知道小寧今天乖不乖,我一天沒見她,挺想她的。打了卓瑪的手機:“喂,是嘉措?”
“是我,寧老師姐姐。”嘉措不知道該叫我什麼,幹脆連在一起叫我。
“媽媽呢?”
“喂,小慈,做什麼?”是卓瑪。
“卓瑪。小寧今天乖不乖?有沒有鬧?”
“還好。挺乖的。怎麼,想她了?”
“是呀,一天不見她了,你發影片給我看看。”卓瑪開啟影片,我看到襁褓中的寶寶,已經熟睡。紅撲撲的小臉,掛著淡淡的笑,我看著好想親親。
“好了,小慈,我掛了,小華還沒回來,不知道哪裡又耽擱了,我要問問。”
“好,拜。”我結束通話電話,國濤出門來找我。
“這麼冷,怎麼在外面站著,快進去。”
“我散散步,今天一直呆在家裡。”我還不想進屋。
“那我陪你待會吧。”國濤從背後摟著我,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他的臉很溫暖,耳朵卻是冰冷。其實國濤真是一個好男人,不過他和歐陽有一些不一樣,歐陽細膩,明白我的心思。國濤屬於事業型的男人,感情也是愛恨分明,他缺少歐陽的細膩,卻對未來充滿信心。
“老婆,這幾天就要辛苦你了,等爸爸回去了我好好補償你。”國濤心疼我。
“補償什麼?只是我應該的,說些什麼傻話呢。”我側著臉,吻了吻他的臉頰。
“老婆,你怎麼對我越來越溫柔了,我感覺不像你了。”國濤笑著說。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應該像以前一樣的懟你,罵你,你心裡才舒服?”我心裡在罵賤人。
“不是呢,我也說不清楚,反正我是越來越愛你了。”他的情話也有說完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