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他給我做好了早餐。他問我昨夜可好?我害羞的捂著被子,不看他無賴的臉。他笑得很大聲,我說你瘋了,不怕別人聽到。他說我就是要笑那麼大聲,我願意。“哼。”我鄙視他。
“你敢哼我,信不信我又來了。”他又作勢撩我的被子。
“啊,不要,你滾開。”我尖叫怕他了。
“怕了,看你還嘴硬。對了,爸媽今天會到,床單我換了也洗了,你不用洗了。”他做事還是那麼雷厲風行。
“哦,我說了我來的。”我食言了。
“沒多大事,我可以做的,你再睡會?要乖乖的等老公回來。我現在就去接他們。”他晃著手裡的車鑰匙。
“好,你去吧,我想再睡會,全身都散架了。”我說的是真心話,他以為我是在暗示什麼。
“很累嗎?要不要老公幫你摸摸?”他笑得猥瑣。
“你快去,眼不見心不煩,給我滾遠點。”我躲在被窩裡吼。
“好好好,你這是過河拆橋啊,你等著我回來收拾你。”他走了,我鬆了一口氣。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怪怪的。有他照顧,我該知足,可是我越是想投入,越是覺得陌生。
他接著爸媽回來,我聽到關上車門的聲音。起床梳洗,換好衣服。聽卓瑪說爸媽對人很好,我也希望大家相處愉快。爸爸是退休幹部,媽媽自己開了一個小賣部,幾個兄弟一樣長得整整齊齊,父母的辛苦是少不了的。起碼這棟客棧可以看出為人父母所付出的代價。
我下樓的聲音很輕,雖然見過大風大浪,畢竟是見他的父母,心裡還是挺忐忑的。他見我下來,拉著我的手站在父母面前把我介紹給他們。
“爸爸,媽媽,這是小慈,就是我給你說的重慶的女孩。”他滿臉笑意的看著爸媽,又看著我。
“伯父,伯母您們好!我叫寧小慈。”我笑著一張臉,自我介紹。
“哦,你就是小慈,我們聽阿華說過。他說你才出國留學回來,是嗎?”媽媽看著還是很慈祥的。
“是的,伯母。加拿大才回來。”我恭恭敬敬的回答她。
“那你父母呢?你家幾個娃?”媽媽問的很仔細。
“我媽媽去世十幾年了,還有爸爸已經退休,家裡就我一個孩子。”我如實回答問題。
“哦,家裡人單薄。那你要是和我們阿華結婚準備住哪裡?”媽媽又問,這些問題被慣性的問的有些煩了。我心裡開始不舒爽了。
“我肯定是住重慶的呀,這邊我可以一月或是一個季度過來一次,歐陽他答應過我爸,半個月或是一個月回重慶的。何況我那邊的工作丟不開。”我再次據實回答我的想法,不用遮遮掩掩的,過日子不就是兩個人商量著過嗎?
“這樣呀,我們阿華恐怕不敢娶喲。我們這樣的窮人家怕是配不上你這樣的洋學生,以後也是單位的高階幹部吧。”媽媽說的話有些不對味了。
“媽,你說的是些什麼喲,我喜歡她,就是要娶她。我等了她十年,就是等她回來,有什麼配不配的。我們自己覺得配的上就行了,管別人做什麼。您說是吧?爸!”歐陽在尋求爸爸的支援。
“我不管你們,只要你們自己過著開心就成。”爸爸很開明,沒有媽媽那麼多問題和顧慮。
“不行,我不同意。重慶離鄉城那麼遠,我兒子工作那麼辛苦,還要半個月回家一趟,這路費就得幾大千塊。”媽媽考慮的是經濟問題。
“哎呀,媽,這個不用您老操心,我自己知道為了她我什麼都願意。”歐陽還在為我辯解,我很感激他的堅持。
“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再說了,這樣的女孩靠不靠得住,說不一定哪天看到更好的就跟人跑了,你不是人財兩空?”滿越說越離譜,我有些聽不下去了,推說人不舒服上樓去了。一邊走我一邊想,我還沒有嫌棄你們這個窮鄉僻壤的呢?還嫌棄我靠不住,我怎麼靠不住了?我要跑的話早跑了,還會回到這鬼地方來受罪。做你的青天白日夢吧!哎呀,心煩,不想了!既然看不上我,難道我又會看得上你們不成。不是因為我愛你們的兒子我才懶得聽你們囉嗦呢。無聊!
“哎呀,老婆,你就少說兩句嘛,我媽說話是不中聽,但是她沒有惡意。”歐陽跑上來勸我下去,我說什麼也不下去了。他拿我沒有辦法,只好又去勸他的父母。我給卓瑪打了電話說:“”你媽看不上我,我不喜歡受夾板氣,我要走了。”
“你不要聽他們的,他們以後又不住這邊,也管不了你們,這事你要聽阿華的,不要太倔強。”卓瑪說得有道理,我暫且等等看他的決定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