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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孤單去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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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學期我沒有回國,而是背上我的揹包帶著僅有的孤單去旅行。國外的風景與國內的有所不同,自然風景比人造景觀多。我是一個崇尚自由和享受自然的人,既然沒有了感情的牽絆,其他的都不重要。當然,只有一個地方的景色在我心裡是獨一無二的完美。

尼亞加拉大瀑布位於加拿大安大略和紐約的交界處,瀑布的源頭就是尼亞加拉河。還未見到瀑布之前,就能聽見酷似持續不斷打雷的聲音,就像一個巨大的水雷,印第安人認為這是雷神說話的聲音。我想看瀑布的全貌,可是她們就像新娘的面紗,讓我看不真切,心癢難耐,我站在它們面前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同團的遊客來自不同的國度,有著不同的膚色,但是為了觀賞它的全貌,我們有著共同的目標。乘著霧少女觀光船,穿上雨衣帶上雨具,穿梭于波濤洶湧的瀑布之間,到撲朔迷離的水霧之中。瀑布的濤聲驚心動魄,霧水滌盡塵囂。當我真切的感受到瀑布狂瀉之下而産生的巨大水汽與浪花暴風雨般的水珠,劈頭蓋臉的砸在我的臉上身上的興奮,團裡的幾對情侶激動的緊緊相擁著。此刻,我是多麼希望他就在我身邊,拉著我的手與溪水嬉戲。

繽紛的熱氣球將我們託在瀑布上空,飛機螺旋槳聲,熱氣球火苗的呼呼聲還有大瀑布的跌水聲共鳴。我的血液也跟著激流的轟鳴而沸騰。那個壯觀的場面只有親臨現場才可以感覺得到,語言描述它是多麼的貧乏。據說這個巨大的瀑布有一個美麗的傳說。有一位美麗的印第安少女在成年儀式上被父母許諾了又醜有老的老頭,少女頓時覺得痛不欲生,跑到尼亞加拉大瀑布前哭了一天一夜,最終竟然坐著竹筏飄進了大瀑布中,再也沒有回來。許多人相信,大瀑布後面還有另一個世界,有一個美麗的少女。從此每年從尼亞加拉瀑布跳下去的人不計其數,都是為了那個美麗的傳說。而我也想到另一個我不知道的世界去,忘記所有的痛苦,忘記他。閉上眼,醞釀著行動的情緒。回憶趁機又來侵佔我離去的領地,和他在鄉城的點滴,雖然短暫卻是甜蜜。他的靦腆,他的勇氣,他的告白,他的霸氣,他的味道,他的眼神一股腦全部跳出來捶打著我心,你還要我怎樣?要怎樣?逃開只不過是欺騙自己的藉口,回過頭眼裡還是他的模樣。城外的人想要住進我的心上,我卻告訴他我的心已經被偷走,找不回來了。

上熱氣球的時候我沒有看到一起上來的遊伴,此時才發現只有我一人是孤單的。旁邊一位金發灰色眼眸的女孩要求我們合影,我爽快地答應了。女孩誇我是自拍專家,我笑著沒有辯解。她搖著頭說:“你應該帶上心愛的人一起旅行,共同經歷了生死愛情才算完整。”是的,說的沒錯。我背負起自己也背負不了大包袱,將自己活埋在狹隘的自我裡無法釋懷。我失去快樂,失去他,留在手裡的是些什麼?恐怕只剩悲哀了。我的手卻是空了,抓也抓不住,從指縫間匆匆流逝。歲月呀,青春呀,人生有幾個二十年可以給我消磨?心情一下子跌倒谷底,有跳下去的沖動。掏出包裡那個紅色手機,那是他給我買的,盡管已經換了好幾個,但是仍然捨不得丟棄。刁鑽的角度拍攝了一張身後是萬丈深淵的照片,配上的是這麼一段話“看看,我要扔了,也許是和它一起扔進這迷霧裡。我只想說我不在了,我會記得你。”加拿大和國內有8小時的時差,我在這裡顯示是下午十五點一刻,我想我的朋友們都應該在睡夢中了。可是不幾秒,朋友圈被刷爆,各種神回複,讓我啼笑皆非。他回了兩個字:“回來。”

“還沒有睡?”

“沒有”

“回來吧”

“回不去了。”

他發了一個擁抱的表情,然後一長串“...........等你。”眼淚模糊了眼前的瀑布,看不清在水裡還是在霧裡。思念之河夾著滾滾雷聲奔向他的方向,他的笑臉卻異常清晰。

“如果你等的不再是那個我?”我忍不住又發了一句。

“記得那個地方嗎?我等你。你不來我不走,給了你的心,沒想過要收回。你拋開也好,踐踏也罷,我無怨無悔。十年追你,十年等你,這一生只為等你。苦也好甜也罷,只嘗試你的味道;冷也好熱也好,身邊只有你的溫度。第一次牽手終身相伴,有你足矣。等你累了不想再遊蕩,我還在你知道的地方等你。”他已經結婚了嗎,怎麼那麼悲慼?

“抱歉我已經有丈夫了。”我試探他。

“我也有老婆了,已經十年了。”他回複的話令我心碎,原來他的身邊已經有人,我是該放棄了。

“那好,祝你安好,祝你們幸福。“我發完了最後一個回複,準備將所有的過去都畫上句號,盡管肝腸寸斷。

“為什麼是祝福‘你們’?我的老婆你也認識。”

“抱歉,我並不想知道她是誰!請你忘記我們的過去。”

“我為什麼要忘記?”

“隨你吧,你幸福就好,無關其他。”

“不,你必須知道她是誰?”他太殘忍,難道是要借機報複我對他的傷害?

“你......”我開始有一些憤怒了,你也和千百個男人是同樣的低俗。

“她就是寧小慈,寧小慈是我老婆,你聽清楚了嗎?”他激動地說出來。

“寧小慈是......。”我,我不是寧小慈?我懵了。

“小慈,回來吧,我在等你,一直在等你。等你停下游戲,停下貪玩。你知道麼?你帶走她的人,她卻在我的心裡刻上你的名字,你賴不掉的寧小慈。”他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敲在了我的心房,我麻木的心開始複活了。

“你等的是我?可以等多久?”

“一輩子,一輩子不夠還有來生來世,來生來世不夠就是永生永世。奈何橋下,忘川河邊,我不會喝那孟婆湯,徘徊千年也要等你。你記清楚,一直以來我才是如來,你才是那隻興風作浪的猴兒。”他還是這般會說讓人心動的情話。

“好吧,等我玩夠了,再考慮要不要回來,到時聯系你。”想要捉住我這翻天的猴兒,你可得陪著瘋。

給爸爸通了電話,說我要回國了,爸爸說你不是說過要玩夠本才回來嗎?我笑著說,我已經玩夠了。我要面對,不再逃避。五年的國外生活看似自由,心卻築起了藩籬,囚禁自己的心,阻止別人踏入。說出要回家的話,爸爸知道我已經有答案。

飛機北京轉機,鄉城我再次進入你的領地,你可曾一如既往地張開懷抱歡迎我的歸來。沒有通知他來接我的機,只是約了上次來接我的那個紮西。對他說是我的朋友要過來玩,他說怎麼好久不見你來了?寒暄了幾句告訴他航班號。在北京候機室等換乘的時候,打了電話給爸爸,我已經去了鄉城。爸爸說我知道。等待亦是漫長,由於天氣不好航班延時。最終延遲了4個小時才起飛。起飛前,我告知紮西不用等我,但是我會付給他的租車費。紮西很意外,笑著說早知道是我要來,會一直等的,讓我不必擔心。

接近3小時的飛行,心裡很是忐忑。cd轉機也是急匆匆的趕著趟。長時間的飛行已經累的脫了形,支撐我的信念是見他,分離了十年的人。離他越來越近,心越來越慌。他的模樣我是不是已經認不出來?我的樣子是不是已經老去。飛機上怎麼也睡不著,一千遍一萬遍的想著我們見面是怎樣的場面。畢竟我已不再是當年善良懦弱的女孩,如果他知道這十年我的蛻變,會不會轉身而去,曾經的白蓮花已經變成現在的俗世客,只是心還是那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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