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又瘦了,要多吃點身體才能恢複,知道嗎?要聽爸爸的話。”他看著我比以前更加的孱弱,心痛不已。
“這樣不是更好,就不必成天說要減肥了。”我笑笑說。
“誰說你肥的,我跟他急,我老婆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他得意樣裡夾著苦澀。
“好了好了,去把湯端來我喝,喝完我們下去,我有事和你說。”心裡的事一定要和他說清楚。我喝了湯,吃了一碗紅棗陰米粥,就再也吃不下其他的。
爸爸很開心我願意吃飯,也願意出門去散步。一個勁的催我們快些下去,他也休息一會。出了門口,我的雙腿發軟扶著扶手慢慢的走。他說我揹你下去吧,身體還沒恢複。我點點頭,趴在他的背上,貼著他的臉,不忍對他說出狠心的話,我知道後面的話會更讓他痛不欲生。但是,一切都是基於我愛他,不能給他想要的結果,我只能給他自由。
他到了樓下小區的休息長凳上放下我,我看著他淡淡的淺笑。他看著我問:“笑什麼?我的臉難道有花?”
“嗯,有,我想再看看,以後恐怕就看不到了。”我說出這話的時候,淚水已經滑落。
“乖乖,你做什麼?不要嚇我。什麼看不到了?剛才好好地,這會兒又怎麼了?”他的笑容被我說的話凝結在臉上。
“我們分手吧。”我帶著淚,輕描淡寫地說著,像是在說別人的事,眼睛不再看他,眼前全是朦朧。
“你在說什麼?老婆。你是不是病糊塗了,又胡說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沒有一點思想準備,怎麼也沒想到他心愛的女人會說出分手的話。
“是的,我說的我們分手吧。”我再次說出了違心的話。
“老婆,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我沒有及時趕來看你,你生我氣故意氣我的。那我向你道歉,真的道歉。你原諒我好不好?“他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認為是自己忙於工作沒有及時趕過來照顧我,我才對他這麼說。
“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我發現自己愛的還是他,我還是捨不得他。無論從哪一方面你都比不上他,請你放了我吧。”我睜著眼睛說瞎話,他看著我不敢相信這些刻薄的話是出自我的嘴。
“我知道你說的都不是真的,老婆我錯了。求你原諒我太忙於工作,忽略你,都是我不好,你不要說什麼分手。”他認為是我說的氣話。
“你聽好了,不是你的錯,我說過是我的問題,是我沒有想清楚,拿你的感情當兒戲,對不起!分手吧。”他不知道我已經聽到了他和爸爸的談話,我不能讓自己成為他的負累。那個人已經毀了我和我們的孩子,我不要他為了我再和那個人起沖突。我愛他,也應該成全他的完美。我已經是一個不完美的女人,只有更好的女孩才可以配得上他。我的愛人!不是不愛而是深愛,只是這份已經有缺陷的愛我要永遠的封鎖起來。
“我不要,你休想離開我,我不會放手的,我知道這些都不是出於你的真心話。”他的執著我也很清楚。
“好了,你走吧,我自己回去。”我強制自己站起來,說明我好好地,不需要他的扶持。
“老婆,不要逞強,來我揹你回去。”他伸手過來扶我。
“你走呀,你走,不要你來扶。我討厭你,你走開,你走呀。“我對著他大叫,小區有些認識爸爸的叔叔阿姨,奔過來看是怎麼回事?我指著他說我不認識他,請他離開。歐陽申辯說我們只是鬧著玩的,沒事沒事。附近的叔叔阿姨七嘴八舌的說好像不認識這個男孩子,有些又說記得以前是一個很高大的男孩子,漸漸地他們散開了。爸爸也下來了,看到我們剛才的一幕,他已經知道答案。聰明如我的女兒,智慧超群的父親。
“好了,我們回去吧,這裡風大。”爸爸抱著我的肩,我們往回走。歐陽坐在長凳上,沒有和我們一起走。爸爸看著我,我裝作笑嘻嘻的對著父親,低下頭,眼淚落了一地。爸爸握住我的肩,說了一句懂我的話:“女兒,你長大了,是爸爸的驕傲。”
歐陽走了,我沒有留他。說了很多狠心的話,真正傷他的還是那句:“再也不想看見你。”
他的離開,我將自己定義為行屍走肉。對工作百分之兩百的投入,出外應酬喝酒抽煙什麼都學會了。唯一沒有變的就是每次酒醉醒來夜裡深情呼喚的還是他的名字——歐陽。
偶爾一個人去了酒吧,端起一杯濃烈的伏特加,找那個喜歡的角落坐下。回憶過去和他的時光,一個人沉浸在過往的美好。哀哀怨怨,纏纏綿綿,囚禁感情封閉心門。把自己幻想成一隻失憶的小貓,輕輕遊走於懸崖峭壁的城牆,嘗試著貓有九條命,每一條都不為自己只為他。我失去他應該擁有的東西,愛情已經將我驅除出他城堡。我只有畫地為牢,編織枷鎖將自己活埋在暗黑的深淵裡。我知道這是我應得的,我還他也是我該還的。愛他只能放在心裡,一輩子不要再去打攪他的平靜。直到生命終結,灰飛煙滅念念不忘的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