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元十三年五月二十二日, 這是日後被江湖中人諱莫如深的日子。
那一天的早上, 晨光破曉, 刺眼的光灑向大地, 本該是花開鳥鳴的最好時節, 空中卻詭異的沒有出現過一隻飛鳥。
那一天,他們見證了一個家族的轟然倒塌, 同時也見證了一個奇跡, 一個百年不得一見的鬼才,可惜那人綻放的時間如此之短, 如曇花一現, 他們還未回過神來,那人就已消逝。
從此, 這世間再也出不了那等驚才絕豔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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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震擎是很高興的,一大早就聽下人來報,江湖上數得上名號的幾位掌門都上門拜訪了。
理由都是現成的:朱家少主要成親了,可不是普天同慶的大喜事。
哪怕朱閔心裡再不滿意, 但是被這麼多以往敬著的人道喜, 他的虛榮心得到莫大的滿足, 臉上也不自覺帶出一點兒得意的笑。
但是隨著之後越來越多的江湖同道上門,朱家父子心裡都不免犯起了嘀咕。
今兒又不是成親的正日子,這些人咋跟商量好的一樣都來了。
不知怎麼的,朱震擎心裡又浮現了一絲莫名的驚慌。
這可是很多年沒有過的了,上一次他出現這種情緒,還是在聯合其他人滅夏家滿門的時候。
雖然過去八年, 但午夜夢回,他偶爾也會夢到那個被血渲染的晚上,以及那個被他廢去武功,毀了容貌,打落江底的少年。
朱震擎搖搖頭,失笑,他真是老了,總做些奇奇怪怪的夢。
來者是客,不管這些人抱著什麼樣的目的,他朱震擎都不怕。
踏星山莊非常對得起它的名字,不僅莊內景色美麗獨特,就連佔地面積也十分廣闊。
中午十分,山莊內待客的大堂,大堂外的那一片空地上,擺上了數不盡的桌席,人聲鼎沸,在人群對面還有戲子唱曲兒,雜耍,好不熱鬧。
一輪喧鬧過後,戲班子退臺,一個戴著面具的說書先生走上了戲臺。
“今兒,某應一人所託,特來給江湖眾人講一個有趣的故事。”渾厚的聲音安安穩穩傳到每一個人耳中。
“嚯,好深厚的內力。”
“不知是哪兒人士?”
“看身形,年紀應該不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眾人議論紛紛,就連朱震擎也皺眉深思,江湖上何時有了這麼一號出色的後起之秀。
夏瑾不受幹擾,口中緩緩吐出系統傳到他腦海裡的劇情。
“要說這故事還得從八年前說起,那個時候,江湖上有兩個門派,他們互為對立,互相制衡,兩個門派的門主相互忌憚,然而有一天這個平衡突然被打破了……………”
夏瑾說的緩慢清晰,確保每一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但是此刻那些小門派的人一個個的卻恨不得自己耳朵聾了。
夭壽啊!他們聽到了這種秘聞,會不會被滅口啊!
朱震擎的一張臉漲的鐵青,怒斥:“妖言惑眾,胡說八道。”
“老夫今日就要摘下你的面具,看看你是人是鬼?”
說時遲那時快,這不要臉的老匹夫已經先下手為強,一排冰魄銀針逼近,是的,就是一排。
眾人都為夏瑾捏了一把汗,完了完了,這人死定了。
出乎眾人意料之外,面具人身形一閃,輕松避開了朱震擎的攻擊。
眾人驚訝非常。
朱閔卻擰著眉頭,這身影怎麼看著那麼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