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起伏伏, 漂浮不定,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
夏瑾面上從容淡定, 心裡已經問候系統的祖宗十八代。
果然不怕神一樣的對手, 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殘留意識什麼的, 天坑啊!
好在韓父醫術隨時線上的,他飄蕩了一夜, 終於能控制身體了。
而系統那個小傻逼早遛得沒影兒了。
夏瑾還惦記著朱閔的事情, 也就沒跟他計較。
他喝下韓父特意為他定製的湯藥, 舌頭都沒知覺了, 連疼痛不止的喉嚨也好轉了許多呢。
夏瑾深深懷疑, 他喉嚨之所以不痛了, 完全是整個口腔裡都是苦味, 麻痺了。
韓雲舒接過空碗,溫柔體貼的問他:“夏瑾, 你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夏瑾搖了搖頭。
“我想去看看那個男人。”遲疑了一會兒,夏瑾還是開口道。
韓雲舒藏在袖子裡的手猛然抓緊,勉強帶起了一抹笑,勸道:“你身體還沒好, 不如歇兩天吧。”
夏瑾思考了一下, 還是拒絕了。
韓雲舒拗不過他,只能伸手扶起他。
兩人走出門外時, 夏瑾面前卻突然躥出來幾個人。兩人慢吞吞進了韓父特地給朱閔分出來的內屋,朱閔此時已經醒了。他聽到腳步聲,抬頭一看, 勃然變色。
“是你。”伴隨著質問聲,一排冰魄銀針向夏瑾面門襲來。
夏瑾現在還沒有自曝身份的打算,於是轉身抱起韓雲舒閃到一邊。
他經歷了之前那一遭,身體還很虛,驟然使用內力,一個受不住,嘴角溢位一絲鮮血。
韓雲舒又急又氣,扶著夏瑾對著朱閔怒斥:“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們好心救了你,你不感恩也就算了,如今一言不合就動手,算什麼正人君子。”
朱閔本欲發怒,然而視線一對上韓雲舒那張臉,他就遲疑了。
姑娘長了一張標準的鵝蛋臉,眉目精緻,黛眉輕點,眸子清澈黑亮,燦若繁星,俏鼻挺立,櫻桃唇瓣不染而朱,耳旁還墜著一對銀蝴蝶耳墜,用一支銀簪挽住烏黑的秀發,盤成精緻的柳葉簪,再掐一朵潔白的小花別上,顯得清新美麗典雅至極。
沒想到這山野之處,還有如此佳人呢。
朱閔一下子軟了語氣,說:“是姑娘救了在下。”
韓雲舒扭頭,“不是我,是夏瑾救了你的。”
她雖不知夏瑾的計劃,但幫著打掩護,讓那個男人對夏瑾放鬆警惕還是可以做到的。
果然,朱閔終於捨得把目光分了一點給夏瑾。
“原來是夏兄弟救了我啊,大恩不言謝,朱某記心裡了。”那語氣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顯然朱閔還記著夏瑾之前打暈他的事。
夏瑾雖然救了他,但也欺辱了他,如今功過相抵,他們也算兩清了。
以後他就大人有大量,不跟這山野村夫一般計較了。
倒是這醜八怪身邊那位姑娘,卻是嬌俏可人。
朱閔清了清嗓子,聲音抑揚頓挫,字正腔圓,道:“不知兩位是什麼關系?”
夏瑾偷偷罵了句死渣男,正要得意回一句“他跟雲舒一起長大。”
韓雲舒搶先一步,說:“他是我爹收的義子,我幹哥哥。”
“喔。”朱閔心裡高興了,他就說嘛,以姑娘明眸皓齒,楚楚動人的姿色,怎麼能看上那個叫夏瑾的村夫。
韓父的醫術世間少有,他說過會幫夏瑾掩飾就會幫夏瑾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