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只好在透明牆邊席地而坐。
“你還覺得這事容易嗎?”杜悅挖苦江漓道。
“我向你道歉,你便看在我是個少年的份上原諒我吧!”江漓漫不經心的說。
“你是說,你比我年輕!”杜悅有點不悅了,“果然是啊!
但不是年輕,是孩子氣,畢竟你還是個孩子!”
真是兩個孩子鬥嘴!
“得了,得了,我真心向你道歉!
我的好姐姐,原諒我的孩子氣吧!”江漓不情願道,“現在,我們可真得好好想個辦法!”
說完,他便向剃刀喊道:“嘿,剃刀哥哥,我叫江漓,我們是地球人,是專程來找你的!”
剃刀卻並不做絲毫回應,他只呆呆的坐著,聚精會神在雙目上。
而那雙目卻只顧狼吞虎嚥那白茫茫的遠方......
他妄想靠這套把戲填滿那雙目後空洞的恐懼,卻似乎總不能稱心如意!
但是,也正是仰仗著這套把戲,彷彿四周的一切於他便是真空,便也無害!
或許他真希望自己也是真空,因為如果自己是真空,那真空的過去也還是真空,哪來回憶的困擾?
他膽怯自卑!
這特麼滴有缺陷,所以不能自已回身體去,非得靠著保鏢。
剛到此處時,他就害怕。
他為了躲開這種害怕,他曾經手舞足蹈,他曾經滿地打滾,他曾經用白沙將自己掩埋,他曾經蜷縮一團,但那些效果實在不甚持久!
彷彿病得不輕啊!
哎!他只是一個單純的膽怯人格!
起初,他是非常明白自己害怕的,卻並不始終惦記著如何找回勇氣。
他不是沒努力過,可只要他一思考,他便痛不欲生,這讓他更加失望!
漸漸,他學會了最好別想太多,最好是一整天接著一整天的呆坐著,最好是一秒接一秒的用眼睛狼吞虎嚥那白茫茫,這叫一念代萬念,只留著這一念,其餘全都忘記,終於使他平靜了!
哎!一場十分不容易的茍活!
日久,他麻木了。
他麻木了很久,他早已學會了不對外來的一切立即做出回應!
這一切能怪誰呢?
至少不能怪他。
他天性膽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