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一到,一身大紅嫁衣的司徒長空跟進修來到前廳,景秀瑜穿的正是司徒長空送的那套嫁衣,而司徒長空身上的婚服跟景秀瑜的那套都是一樣的料子跟暗紋,一眼就看得出這兩套衣裳是費了不少心思的。
二人之前在錦都大婚的時候已經拜過天地,所以景秀瑜並沒有蓋紅蓋頭,來西辰王府飲宴的賓客們都能一睹她的真容。看到光彩明豔的景秀瑜,一些對司徒長空有想法的姑娘們與她一比較,也紛紛停了心思。
作為老王妃的孃家馬家也遣了人來,而且安排的座位還是比較靠前,所以馬府的人能更加清晰的看到景秀瑜。坐在馬家現任當家主母身邊何氏的一位粉裝少女在看清了景秀瑜的長相後眼中閃過嫉恨,不甘的盯著那對站在一起的璧人。
這麼明顯的瞪視景秀瑜很快的就回望了回去,在看到那少女緊抿的唇,還有緊繃的身體後,挑眉看了眼自己身邊的高大身影。
“兔兔怎麼了?”司徒長空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景秀瑜的身上,見她看自己的神情有些耐人詢問,一低頭,把自己一張放大的俊顏擺在了她面前。
景秀瑜只是朝著那位姑娘的方向努了努嘴,沒有回司徒長空任何話。
司徒長空順著看了過去,見是一位不認識的姑娘,皺眉有些不解景秀瑜為什麼讓他看。又看了眼,才發現是在馬家的席桌上,眼中立刻閃出銳光。
那位粉裝姑娘上一刻還因為司徒長空把目光轉到了他們這邊來而心中欣喜,可那高興勁兒還沒傳開來就被接下來射過來的冷光給凍住了,臉上的嬌笑也只是笑開了一半就僵在了臉上。
“纖娘怎麼了?”坐在粉裝少女身邊的何氏方才還在跟另一邊的人說著話,突然胳膊就被自己的女兒的手給捏住了,而且那力道大的讓她有些無法忍受。
“沒,沒什麼。”馬明纖,也就是那位粉裝的少女忙低下頭,松開了捏著何氏的手,“可能是今日起的有些早,腦中還有些迷糊。”
“要不要母親找老王妃說說,讓府上的人給你尋個廂房歇息一下?”何氏發現馬明纖的臉色確實有些蒼白,擔憂地抬手觸了觸她的額頭,手心傳來涼意,根本就不是平常人應有的體溫。
“今日是表,王爺跟王妃的好日子,若是讓老王妃知道了纖娘是帶病來參加喜宴,定要不喜。母親放心,纖娘再喝些水平靜一下就好。”馬明纖用還微微顫抖的手把溫熱的茶杯拿在手中,等手上的溫度恢複了一些後才放置唇邊輕輕抿了一口。
“萬不可勉強了自己,老王妃也是你的姑奶奶,不會因為這些小事不高興的。”何氏倒是很想當然的認為馬家跟老王妃的關系親密的不得了,不然馬家也不會成為永州城除了西辰王府外的第一世家,西辰王府對馬府的諸多提攜還不是看在老王妃跟馬府關繫好的份兒上?
“纖娘曉得,一會兒新人要開始敬酒了,母親您杯中的酒水不多了。”馬明纖指了指何氏手邊的酒杯,她可不想何氏的注意力一直在自己的身上,她還想在看看司徒長空呢。
何氏立刻招手讓席桌旁伺候的丫鬟給自己斟滿了酒,只等司徒長空跟景秀瑜來給她敬酒。她可是馬家的當家主母,在名份上還是司徒長空的舅母,也是他的長輩,喝他一杯敬酒也是應該的。
“嘖嘖,咱們西辰王的魅力可真不小啊。”再次察覺到馬明纖投過來的目光,景秀瑜調侃的說到。
“她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身份,本王也是她能肖想的?既然她這麼恨嫁,本王定會給她尋個好人家。”司徒長空十分不喜歡別的女子用那種惡心的眼神看她,心中已經開始搜尋永州城哪些公子有特殊的喜好,等今天的喜宴辦完了之後就讓人把她送到他們的床上去。
“還這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啊。”景秀瑜瞬間就明白了司徒長空說的好人家是指什麼樣的人家,略帶惋惜的說到。
“本王只憐兔兔一人,此生只惜兔兔一個。今日在永州這邊也舉辦了喜宴,這洞房也應該進行一下了,再憋下去,就把本王給憋壞了。”司徒長空握住了景秀瑜的手,炙熱的溫度透過他的大掌傳到了景秀瑜那雙柔荑上。
昨夜司徒長空跟景秀瑜雖然還是宿在了一間屋子中,可司徒長空認為儀式沒有完成,又艱難的忍受了一晚上。在後半夜的時候實在是睡不著了,把之前在景秀瑜房中順手拿走的那本避火圖仔細的研究了一遍,就為今天晚上做準備。
當然,看完避火圖,又有佳人在自己的身邊安睡,最後司徒長空洗了好幾遍冷水澡才壓制住體內的猛獸,這才讓景秀瑜安安穩穩的一覺睡到大天亮。
“說什呢,趕緊的去招呼那邊的客人。”景秀瑜利用長裙的遮掩,用腳使勁的踩了下司徒長空,臉上也泛起了紅光,在大紅嫁衣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的嬌媚。
一旁的司徒長空忽略腳上的痛楚,眼睛不錯神兒的盯著嬌羞的景秀瑜,喉頭上下滑動了幾下,把自己的薄唇貼在她耳邊,低低的說了句話之後才帶著她往賓客那邊走去。
坐在首位上的老王妃一直都在注意著司徒長空跟景秀瑜之間的互動,看到小兩口感情好,她臉上的笑意也一直沒有斷過,甚至端起了年都沒碰過的酒水。若不是一旁的萬嬤嬤一直看著,說不準今天老王妃就喝醉了。
敬了一圈酒,也不能說是敬,誰敢在座位上穩穩的坐著當永州唯一掌權的人來給他們敬酒?
在司徒長空還有景秀瑜沒有來到他們跟前的時候,今天來參加喜宴的賓客們紛紛起身,在他們還沒有敬酒之前就反過來敬他們二人。
整個宴席上只有一桌,不,應該是說只有一人,就馬家的當家主母何氏一直穩穩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著司徒長空來給她敬酒。
整桌的人都已經站了起來,唯有她一人還在坐著,特別的顯眼。其他桌席上的人看著何氏的做派,紛紛低下頭嘲笑她的自大。沒見司徒長空母親那邊正兒八經的舅母都起身相敬,到了她這個表舅母卻拿起了把來。
司徒長空跟景秀瑜象徵性的把酒杯房子啊唇邊沾了沾,說了幾句答謝的話後就離開了,往下一桌走去。何氏臉上的笑容一寸寸的龜裂,可又不敢輕易的離席,只能僵笑著臉坐在座位上,周圍的夫人跟小姐們也都不怎麼跟她搭話了。
馬家現任的家主馬慶在男席那邊也是在司徒長空還沒走過來的時候就起身舉杯,他的腦子清醒的很,知道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只不過娶的媳婦卻沒有他十分之一的聰明。若是他知道何氏在今天的喜宴上能這麼做的話,肯定不會讓她跟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