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九年前雙雙早逝的西辰王跟王妃,景秀瑜默了默,若只是司徒長空一人,她還能狠狠心。可是牽扯到上一輩的恩怨,她不能阻止別人去為自己的父母尋求一個真相。
“而且,頭著來錦都的時候祖母也給我下了死命令,在治病的一年之內要定下世子妃,等回去的時候帶給她老人家看,不然就不承認我這個孫子了。”見景秀瑜的眼中有了松動的樣子,又加了一把火。
見司徒長空又繞到了這個問題上,景秀瑜眼角扯了扯,剛才那點兒悲情也消散的一幹二淨。“趕緊走,趕緊走!”
司徒長空正心中暗喜,看來今天能在景秀瑜的屋子中能多待一會兒,可沒想到這喜悅還沒持續多長時間,一盆冷水給他潑頭上去了,從上到下淋了個透心涼。
“兔兔。”司徒長空往景秀瑜的身邊湊了湊,好像是被拋棄的小獸一般,眼睛也濕漉漉的。
景秀瑜在心中扶額哀嘆,她是不是應該讓人直接把司徒長空給扔出去?管他是不是能驚動府中的侍衛呢。
“老王妃認不認你這個孫子可是跟本小姐一點兒關系都沒有。”景秀瑜咬著後壓槽強忍著說到。
“怎麼會沒關系呢,我可是被兔兔給看了好幾次了,兔兔可不能做那等負心的事。西辰王府祖上傳下來的規矩,不管男女可一定要守護好自己的清白,只能自己的媳婦兒或是相公近身。”司徒長空又急切的往景秀瑜的跟前走了幾步,眼看著就要貼到她的身上去了。
“本小姐就看了眼你的胳膊,胳膊而已,你矯情個什麼勁兒。”一向冷靜自持的景秀瑜心中也起了波瀾,這人怎的怎麼說都說不通呢。
“還有胸。”司徒長空把自己的胸脯一挺,用手指著之前自己受傷的那個部位,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腹部。“應該還有腹部,當時我可是記得醒來的時候繃帶可是在腹部打的結。”
看著司徒長空堅定的眸子,景秀瑜一口氣堵在胸口,胸脯也跟著起伏了幾下。
剛才還一臉正經的司徒長空看到景秀瑜微微鼓起的胸部,臉刷的一下紅了個透,呼吸的頻率也急促了一些。
“反正兔兔就是看了,要對我負責。就算是陸神醫把這次的怪症給治好了,我也可以再染上別的病症。”司徒長空已經開始耍無賴了,只要能繼續留在錦都,把景秀瑜給纏到自己身邊,他覺得還可以再無賴些的。
景秀瑜指著司徒長空張了張嘴,加上上一世,她還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人,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要怎麼處理了。
“這是西辰王府女主人的信物,之前戴在母妃的身上,母妃去了之後就一直由祖母保管,現在我把它給兔兔。兔兔放心,西辰王府沒有那等小妾通房亂七八糟的人。”說著,司徒長空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來一塊玉牌,用他最快的速度放進了景秀瑜的手中,也沒等景秀瑜說些什麼就直接從窗戶翻了出去,腳尖一點,提氣縱上了屋頂,幾個閃身便不見了蹤影。
景秀瑜看著自己手心的玉牌,感覺到有些燙手。想要扔,又想到之前司徒長空說的話;不扔,難道還要戴在身上嗎?
一時間,景秀瑜為難起來,最後也沒想出來一個好辦法,只能把那玉牌放在了自己的枕頭底下,等哪天看到了司徒長空之後再還給他吧。
往自己枕頭底下放玉牌的景秀瑜並沒有發覺自己嘴角那淡淡的弧度,也沒有發覺抓著那玉牌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若是按照以往,要是有人硬往她手中塞東西,她早在第一時間就甩手扔回去了,不然也會讓纖梅或是纖柳趕緊的還回去,可司徒長空今天給的玉牌她卻沒有第一時間這麼想。
一路上飛奔回來的司徒長空進了自己的屋子後趕緊的關好門窗,等了一會兒也沒見有人追上來的時候他心中那提著的那一口氣才緩緩吐了出來。只要景秀瑜沒有在第一時間追著他把玉牌還回來,說明他還是有些希望的,往後再加把勁繼續“纏”下去,不愁佳人不動心。
第二天,驛館中就傳出來訊息,說是西辰王世子已經可以稍微的吹一下風了,不過光還是見不得,隨診的太醫也看到了司徒長空住的屋子把窗戶透開了一條細細的縫兒,不過窗戶開的時間並不長,只半盞茶的時間又關上了。
不過僅這半盞茶的功夫也說明陸神醫昨天開的方子是有效果的,只要司徒長空堅持用藥,想來這奇怪的病症也會慢慢的被治癒的。
在驛館中監視的人見情況屬實,把這訊息第一時間傳到了千元帝的耳中。當然,那些已經開府出宮的皇子們府中隨後也得到了同樣的訊息,幾位成年的皇子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咳咳。你說司徒長空的病情已經開始好轉了?”太子東宮中,一道微弱的嗓音從遮擋著紗幔的床榻上傳了出來。
“回太子殿下的話,去盯梢的暗衛是這麼說的,給司徒世子診治的太醫把過脈之後也確認了這訊息的準確性。而且今天陸神醫並沒有再到驛館中去為司徒世子診治。”葛明穹的心腹內侍恭敬的站在床榻外回著話,雖然看不到葛明穹的人,可那敬畏的態度卻絲毫不差。
“那張方子上的藥還是沒弄明白其中的藥性嗎?”葛明穹伸手掀開了紗幔,一張蒼白無色的臉從裡面露了出來。
“沒有,不管是太醫中的太醫還是錦都城中有名醫館中的大夫,都說不出那張藥方的藥性。”
“呵,看來這陸神醫還真是名副其實,只是幾天的時間就能診治出司徒長空的病症,還有了醫治的辦法。”說著,葛明穹的眼中閃爍著明亮的光澤,若是司徒長空這麼怪的病症陸神醫都能看好,那自己的身體讓他來診治一番,是不是也能有些起色,甚至是變成一個健康的人?
葛明穹從記事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身子骨弱,有可能活不過三十歲,別說三十,二十五都不一定能過。今年他已經二十三歲了,自今年從入冬以來,他自己都感覺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現在甚至到了每天至少有七八個時辰都要在床榻上度過,而且還要喝那些苦的不能再苦的湯藥來支撐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