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神醫是景秀瑜的人,司徒長空也是昨天才知道的這個訊息。
原本昨天陸神醫給司徒長空診完脈後就行回自己的藥廬的,可沒想到走到丁目房間的門口時突然聞到了濃烈的酒香,死活挪不動腳步了,這一喝就喝大了,喝大了嘴就沒了把門的,跟丁目稱兄道弟起來,還好一個跟他吐苦水。
要知道,陸神醫除了對醫學上的一些疑難雜症感興趣之外,還有一個最大的嗜好就是美酒,只不過這個嗜好不被外人所知。但是不幸的卻被景秀瑜知道了,這才在美酒的引誘下一直守在景秀瑜的身邊,當了她的隨身醫生。
不過這活計陸神醫也做的很是高興,自願跟在景秀瑜的身邊,一是每隔一段時間就能喝上花樣不同的美酒,二是跟在她身邊還能接觸到各色各樣的病患,最重要的一點是陸神醫覺得他跟景秀瑜很有眼緣,很喜歡這個冷靜到冷漠的小妮子。
不然就憑景秀瑜一直拿美酒釣著他,而且還時不時的讓他給她手底下的那些人診治一些小毛小病的,他老早就一包藥把景秀瑜給解決了。
“老陸頭又喝酒了?”景秀瑜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了緣由,陸神醫的嘴平常都很緊,只有在喝多的情況下才會漏訊息。
以往陸神醫都是在自己人跟前喝多,在外人面前還是有一定的定力的,不過這個定力視酒的好壞來定。而自從陸神醫認識了景秀瑜之後就從來沒在外面喝多過。
你想啊,景秀瑜給他準備的酒都是整片大陸上最甘甜最美味的,而且還是不限量的供應,外面那些普通的酒他怎麼能看到眼中去?不過也有破例的時候,這不,丁目隨身攜帶,捨不得喝的那一下瓶酒不就把他給留住了嗎?
“上次丁目在海島上偷一個守衛的。那守衛是個釀酒的好手,而且島上有一種特殊的釀酒材料,釀出來的酒醇香誘人,不過産量不高,丁目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弄來一小瓶,一直沒捨得喝,誰知道昨天讓陸神醫給聞到了。”
“沒想到陸神醫喝了就之後是那個樣子。不過兔兔放心,陸神醫喝酒的時候我已經讓丁目把千元帝的人給調走了,他們只知道陸神醫喝多了留在驛館住了一宿,並不知道陸神醫說了些什麼。”司徒長空見景秀瑜不再趕他走,急忙把昨天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依著司徒長空的意思,他倒是想要再拖延一下時間,把那酒釀造的過程詳細的跟景秀瑜說一遍,可又怕讓景秀瑜看出來他是在故意拖延時間,這才撿著重要的說了一下。
景秀瑜也知道陸神醫的這個嗜好,對於司徒長空的能力也很認可,現在他既然說了不會有人知道陸神醫說了什麼,那就不會有人知道,除了丁目跟他之外。
“陸神醫只是覺得世子的病症有些奇怪,這才去給你診治的,至於為什麼要幫你隱瞞,本小姐只是不想看到原本生活安穩的永州再出現什麼變故,整個墨國也只有那裡的百姓們才是真正幸福的吧。”景秀瑜的目光有些悠遠,好像是在看司徒長空,又好像是透過他在看別的人。
司徒長空皺了皺眉頭,周身的氣息也出現了波動。他很是不喜歡景秀瑜現在的這種語氣,就像是她把自己擺在了世俗之外的位置上,只是看著眾生在這世俗中游走來往,而她卻一點兒都不去沾染。
“我知道兔兔是因為擔心我才吩咐陸神醫那麼做的,看來兔兔對我也是有心的。”司徒長空拼命的把心中的那種感覺壓下,穩定了下自己的氣息。他早已經決定,不管景秀瑜是怎麼樣的一個想法或是活法,他都要參與到她的生活中去,他只知道,這輩子這個女人一定是他司徒長空的,而且是唯一的一個,沒有任何的如果。
景秀瑜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看著滿臉堅定的司徒長空有些頭疼,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招惹上了這人,早知道她才不會出手惹這樣的麻煩回來呢。
“司徒世子的謝意本小姐已經收到了,夜色漸深,為不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司徒世子還是回驛館的好。”景秀瑜心下已經有了決定,明天就讓陸神醫對外宣稱西辰王世子的病症有了治療的辦法,然後讓他趕緊把治病的方子拿出來,往後可不能跟這人再有任何的牽扯了。
司徒長空不知道景秀瑜心中是那樣的打算,聽到她的話自動把“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這幾個字單方面的認為是景秀瑜擔心自己出來的時間長了再被千元帝的眼線發現,對他不好。
喜滋滋的司徒長空認定自己“纏”的功夫已經開始有了效果,而已知道今天不能再繼續看著景秀瑜入睡了,心情愉快的點了點頭之後從來的窗戶又翻了出去,踩著輕快的腳步往驛站那邊奔去。
屋子中還有些怔愣的景秀瑜呆呆的眨了眨眼,這人被自己趕出去怎麼還高興上了呢,難道是西辰王的世子有什麼特殊的嗜好不成?不然怎麼反應跟別人不一樣呢?
想不明白這些,景秀瑜也不想費那個腦子去想,府中又來了一位新的姨娘,而且還帶著兩個七歲的女兒,加上衛姨娘所出的三個庶女,府上的庶女已經有五個了,這下子左相府可是要熱鬧上一段時間了,估計自己這瞰蒼院會被更多的人惦記著,自己也要早早的做些打算了。
景秀瑜早就知道了景順康在外面還有外室,那外室安排的地方隔著左相府也不遠,有時候景順康出去跟其他官員應酬的時候散了宴第一時間去的是金氏的小宅子,等酒醒的差不過了才回左相府,所以這些年來即便景順康從來沒有在外面過過夜,依舊跟金氏有了兩個女兒。
不過景秀瑜沒想到的是金順康竟然會把那母女三人給接進府中,原本她還以為到穆悠婉死都不會知道外面還有金氏跟那兩姐妹的存在呢,看來這次景順康真的是被氣著了,心中也膨脹了,以為太師府對他全然沒了束縛的力量。
不過從後面發生的事情來看,並不是太師府對景順康沒了束縛力,而是人家根本就不想束縛你,這不,一有了對穆悠婉不利的事情發生,太師府的力量又顯現出來了,景順康即便是墨國的左相,依舊不能跟太師府相提並論。
想著這些,景秀瑜慢慢的搓著自己半幹的烏發,直到一盞茶後才停手,而她的頭發也幹的差不多了,這才走到床榻邊,脫下鞋子躺在了床上。
隔壁屋子的纖梅跟纖柳一直豎著耳朵在聽主屋那邊的動靜,在聽到司徒長空離開之後二人才放下了一直提著的心,只不過從這一晚上開始,二人更加的警醒了,只為防備著自家主子的屋子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有人闖入。
第二天一早,主院那邊的紫湘就來了瞰蒼院,傳達了穆悠婉的意思。既然府中要再收一位姨娘,那新進的姨娘也要認認府上的人,而且景秀瑜還是先夫人留下的唯一女兒,更應該讓新姨娘認識一下她這位身份比穆悠婉還要高一些的嫡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