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父是受了那老道的蒙騙才誤會了瓊娘,現在已經查清楚了,一切都是景樂兒那個逆女設計的,為父這就讓賀翔把漣漪院外面的那些人給遣走。”等景樂兒跟清博被押走了好一會兒之後景順康才面向景瓊鈺,臉上的神情有些尷尬。
到底景順康現在是墨國的左丞相,除了在千元帝的跟前,有好多年沒有這麼低眉順眼的跟一個人說話了,而且這個人還是他的親身女兒。
“事情已經查清了,瓊娘不會埋怨父親的,都是大姐姐一念之差犯下的錯誤,險些給左相府帶來滅頂之災。瓊娘雖不能即刻原諒大姐姐,可依舊想為大姐姐求個情。都是血脈相連的姐妹,估計是母親跟瓊娘在某些地方疏忽了大姐姐,這才讓她産生了這麼大的怨氣,說起來還是瓊娘跟母親有些地方做的不周到。”
景瓊鈺說的很是煽情,甚至在最後還用自己的帕子印了印有些泛紅的眼角。
“難為瓊娘到現在還在為那個逆女說話,也不知道她聽到了瓊孃的這番話之後會不會後悔這次的所作所為。”景順康興慰的沖著景瓊鈺點了點頭,對她的表現很是滿意。
“就是不知道那清博道長說的祥瑞加身這話有沒有作假,若是沒有作假,那他也算是給左相府帶了些福氣來。”景瓊鈺看了眼還坐在椅子上沒有起身的景秀瑜,眼中閃過精光,現在景樂兒已經徹底的沒了威脅,若是趁著這件事再把景秀瑜也一併給處置了,那以後這左相府中可就沒了礙眼之人了。
“什麼清博道長,那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方才那逆女言語間也透露了,原本按照他們的計劃,被尋出來的福澤之人應該是她。”說到這裡,景順康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景秀瑜。
“罷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以後誰都不要再提了。”景順康盯著景秀瑜的臉看了好一會兒,都沒看出任何的破綻,幽幽的嘆了口氣說到。
“你們姐妹二人先回自己的院子吧,咳,今天在書房中聽到的也不要在告訴別人了,以免讓府中的人知道了咱們府上曾經出現過巫蠱娃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再給左相府帶來滅的倒是冠冕堂皇,可景秀瑜跟景瓊鈺都聽的明白,他的話語中多少都帶了些惟恐的意思。不就是想要告訴她們二人,出了書房這個門,誰也不準再提起今天的話題,若是有半點不利的言語傳出去,可是整個左相府遭殃。
而景秀瑜跟景瓊鈺作為左相府的一員,這遭殃的人裡面也包括了她們二人,所以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這件事要徹底的爛在她們的肚子中。
景瓊鈺雖然想要藉著這件事挫一挫景秀瑜,可她也知道,現在左相府做主的還是景順康,她的身份還無法忤逆景順康的意思,只能暫時把心思歇了下來,反正景樂兒已經被她鬥敗了,她有的是時間想個完美的計劃再把景秀瑜給鬥下去,然後接手她跟安玲瓏那誘人的財富。
“那瓊娘先去母親那裡走一趟,也好讓母親放心。”景瓊鈺緩緩行了一禮後出了書房。
這次她被“請”到書房來的時候幼荷跟纖竹依舊不允許出漣漪院,這一路上她走的也不快,府中的人看到她走的這麼悠閑,心中也有了盤算,紛紛向著她恭敬的行禮。還沒等景瓊鈺走到主院,紫湘就從主院方向的石子路上迎了過來。
“我也回去了。”相較於景瓊鈺的知禮溫賢,景秀瑜既沒有行禮也沒有用謙稱,只是沖著景順康點了點頭就出了書房。
“你!”景順康剛想教訓一番,可景秀瑜的動作雖不快,可沒幾個呼吸就出了屋子,遠離了書房這邊,即使景順康想要訓斥她人家也聽不到了,只能堪堪的閉上了嘴,臉上的氣色也黑了一些。
“回相爺,那二人暫時被綁在了前院用不上的廂房中,可要下奴再另尋地方看管?”景順康的火氣剛降下去一些,賀翔就走了進來。
“不用了,本相去看看,你尋人守在外面,誰都不允許靠近那幾間廂房。”景順康抬手捏了捏鼻樑,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沒有休息好,這一整天有跟著清博做法消除那個巫蠱娃娃,後來又出了景樂兒的事情,這麼連軸轉下來,他的精神已經有些渙散,腦袋也疼的厲害。
可是再怎麼疲累,他也得去看看那二人,還有些事情他要確定一下,然後才能做出最後的決斷。
“相爺稍後,那幾間廂房中雖然有下人不時的去打掃,可還是有些灰塵的,下奴先讓人去清理出一間來,然後再讓人把那二人帶過去。”賀翔能坐上左相府大管家的位置除了在府中下人的眼中頗有威嚴之外,處事能力也是很強的。
從這一件小事上就能看得出,這樣的人放在哪個地方都能做出一番事情來,只不過他本身是奴籍,無法參加科考,不然這官場上指不定還能有他一席之地呢。
一刻鐘之後,賀翔再次走進了書房,來請景順康移步去關押景樂兒跟清博的廂房。而在這一刻鐘裡,賀翔親自給景順康沏了提神養生的茶水,適合他口味的糕點也備上了一碟,讓他先補充一下。
“吱呀!”關押景樂兒跟清博的廂房門應聲而開,裡面的景樂兒倒是沒什麼動作,安安靜靜的歪坐在地上,而清博聽到木門的響動後即可往了過來,嘴中還不聽的嗚嚥著。
賀翔看了眼景順康,得到他的暗示後走過去把堵著清博嘴的汗巾一把扯了出來,而他自己則是快速的出了廂房,站在門口不遠的地方,還吩咐下面的人仔細看守。
“相爺,相爺。都是這個小蕩。婦勾引我的,也是她想出來的法子。是她說等事成之後會給我豐厚的報酬,我也是一時被她的花言巧語給欺騙了,這才做下了錯事。相爺您明察,我什麼都不知道的,只是她讓我怎麼說我就怎麼說,其餘的計劃都是她一個人設計的。”清博的嘴一得到自有,啼哩吐嚕的開始往外摘清自己。
方才被押進廂房的這段時間,清博也想明白了,若是想活命,還是老老實實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的好,說不定景順康看在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且態度好的份兒上就把他給放了。
而且自己在錦都城中大小也算是個名人,今天他進左相府的大門的時候可是有不少的人都看到了,若是他突然間沒了蹤影,最後查到左相府的頭上,景順康就算是墨國的左丞相,這件事情也不怎麼好處理。所以,有了這兩方面的考量,清博才在景順康進來的時候先有了動作。
“閉嘴!”景順康的頭疼原本因為方才的小憩有了些緩解,可一聽到清博聒噪的聲音,頭又開始嗡嗡的疼了起來,甚至比剛才還要疼的厲害。
“嗝!”清博被景順康突然的呵斥聲一下,想要繼續往外說的話是被嚇回去了,可是那沖口而出的一股氣卻一咽,當即變成了一個嗝。
“她都跟你說什麼了?”景順康耐下性子問道,可口中的語氣依舊不怎麼好。
“也沒,沒說什麼,就是告訴我在顯晉公府的老夫人過壽的那天以清鶴觀的名義去送道家的珍寶,再裝作跟您偶遇的樣子,然後,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