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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方少雄心情不好,腦子裡總想著任道遠。他打夏麗的手機,夏麗沒有情緒與他聊天,他能理解。夏麗與任道遠畢竟有幾年的情人關系,任道遠突然出事了,夏麗一時無法接受,她重新考慮自己的未來。方少雄準備近段時間,與夏麗推心置腹地談一次,盡到做朋友的責任。
鄭小蘭自失去工作後,給方少雄聊天的時間多了。只要他的手機鈴一響,就知道是鄭小蘭打來的。她巴不得方少雄天天去她那兒。方少雄只能耐心給她解釋,說自己有事在身,不能對她形影不離。鄭小蘭不高興,有時也對方少雄講怪話。說自己是無業人員,誰也看不起自己。方少雄只好忍氣吞聲。無論怎樣說,鄭小蘭的今天,是他一手造成的。孫總也發話了,不讓他們向外跑,樓上的事也得盡心。千萬不能出什麼亂子。
方少雄腦子亂亂的,理不出一條清晰的思路。
鄭小蘭又打他的手機:“你現在幹嘛呢?”
方少雄說:“值班。你沒事玩玩手機,那可是個多彩的世界。”
鄭小蘭說:“你就怕接我的電話。我一個人在屋裡悶死了。我不玩手機。”
方少雄說:“我是讓你學會享受人生。要悶,就去街上走走。”
鄭小蘭賭氣地說:“我要工作,你給我找工作。找不著工作就天天來陪我。”
方少雄說:“工作的事,咱慢慢地來。你這樣的美人,總不能去工地當小工吧。”
鄭小蘭說:“工地小工也是人幹的。人家能幹,我也能幹。我要自食其力。”
方少雄說:“鄭小蘭,我明確告訴你,你給我好好在家待著,沒有錢,我給你。我現在心情不好,你別讓我生氣。聽見嗎?我在與你說話。”
鄭小蘭說:“聽見了,我往後就不惹你生氣了。你不就是不想理我嗎?我明智,我還沒糊塗到不解人意的地步!”她掛了手機。
方少雄望著手機,搖搖頭,苦笑了。他想,小蘭,你沒工作,心情不好,一個在家肯定悶。我不該對你發脾氣。他又撥小蘭的號碼。
鄭小蘭接了,沒吭聲。
方少雄說:“小蘭,對不起。我是與你鬧著玩的。你知道我的脾氣,一會兒雲一會兒雨的,你別往心裡去。”
鄭小蘭說:“不聽你假惺惺。”她掛了手機。
方少雄知道,鄭小蘭不是真生氣。她有委屈,向自己使點小性子,自己應該接受。戀人嗎,應該相互包容。她有情緒不向自己發洩,向誰發洩?如此一想,他心裡輕松多了。他向八樓走去。
八樓很靜。方少雄走了一遍,就想去休息室。不知道怎麼搞的,他沒進休息室,卻神使鬼差般地去了那間小賭房。他站在門外,裡面好像有打牌的。他又去了另一間賭室。他剛到這間賭室門前,那聞賭室的小門開了。一個戴著墨鏡的人探出頭來,四下張望著。方少雄下意識地躲避在門裡。當時,方少雄發現那人,驚出一身冷汗,差點失聲喊了出來。戴墨鏡的人,就是公安通輯的犯罪嫌疑人任道遠!
任道遠見沒人,匆匆去了洗手間。
方少雄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他又換了一個方位。並掏出手機準備拍照。
任道遠從洗手間出來,小跑進了那間賭室。方少雄只拍照他一個後影。他堅信,這就是任道遠。
方少雄去了一間休息室。他半歪在沙發裡,心跳得特別厲害。任道遠原來在這兒藏著!他真夠大膽的!!這說明,任道遠與吳總不是一般的關系。他又聯想到萬石帆遭暗算,吳總能出來擺平這事,原來他們是一夥的。他們在犯罪活動中,只是分工不同而已。以前的許多不解疑團,現在都撥雲見天了。方少雄想,報不報警?這事不能莽撞,得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要抓捕任道遠,又不能暴露自己。他進去了,我和鄭小蘭的心病就沒有了。方少雄想了好久,也沒想出好的辦法。
方少雄回到住處,仍在想著這事。他想,任道遠一時不會離開這兒。只有在這兒,他才最安全。
夜裡,方少雄把這個訊息,告訴了自己的好友。
他們聞之,大感意外,一個個怔怔地瞪大眼睛,像木偶似的。
方少雄說:“你們怎麼不說話?”也像我一樣,大感震驚。
萬石帆說:“方哥,你不是製造爆炸新聞吧?”
方少雄說:“我親眼目睹。”
龍騰飛說:“報警。”你小子還是栽在我們手裡。
萬石帆說:“他藏這兒,豈不是自投羅網!”
方少雄卻搖搖頭,說:“報警不是上策。”
2
方少雄他們正在糾結報不報警時,手機裡傳播一則新聞:說在海邊黑山腳下,發現一具男屍,經公安機關鑒定,是通輯犯任道遠。手機上傳火了,電視臺也作了簡要報道。方少雄為了證實此事,他打了胖警察的手機。胖警察說:“屬實。是他殺。我們正在偵察此案。如果你有這方面的線鎖,及時提供給我們。謝謝。”
方少雄在想,是誰暗害的任道遠呢?
任道遠的死,最震驚的,要數夏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