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像商量好似的,一起站起來,同聲說:“請坐。”
丁燦燦笑著說:“想不到平常都是一副憂國憂民樣子,今天倒另類了。”
馬開兵把一瓶飲料放在丁燦燦面前,說:“這是我的一片心意。”隨後又給馬星星一瓶。
馬星星說:“真不好意思。我是沾丁姐的光。”
方少雄說:“你別謙虛。每次丁燦燦給我們洗衣服,你都幫忙。你是無名英雄。”
丁燦燦說:“方哥誇你吶,這飯吃得無愧。方哥,說實話,你們請我們倆吃飯,表示下心情也行,但不應該這樣奢華,沒有意思。我們心裡還真過意不去。”
方少雄說:“這樣做,也是対你倆的敬意。我們之間的友誼沒有任何水分。尤其你對我們的牽掛,千金難買。”
丁燦燦笑得更好看了。她說:“啥話從你嘴裡說出來都好聽。既然我們是兄妹了,往後就不要客氣,以心相待。這也是我們的緣分。”
菜上來了,酒放在桌上。方少雄說:“今天一定吃好,來。”他拿起筷子夾起了一塊雞肉。
丁燦燦說:“花錢買的,千萬不能浪費。”她夾一筷子涼皮。
馬開兵開了一瓶啤酒,倒入他面前的杯裡,又起身給丁燦燦倒一杯,說“來,丁燦燦,咱倆碰一杯。謝謝你對我們的關照。”
丁燦燦站起來,端著酒杯,說:“你要再說客氣話,連我這杯,你也喝掉。”
馬星星捂著嘴笑。
3
近幾天,他們在操場訓練的時候,總有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在一旁觀看。他戴副墨鏡,不言不語,一直看到他們訓練結束。他們散去,他一人慢慢向外走去。有時見了劉總,也是點下頭,從沒見他們語言交流過。方少雄也觀察過對方,可他面無表情,只是旁觀。有時也抽支煙,但不多抽,好像抽煙只是一種樣子。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方少雄有種預感,可能最近要發生點什麼。對方決不是個閑人。從表面上看,他不是出力人。身著名牌,保養很好,又有一種獨特的氣質,很可能是個人物。說不定來這兒,就與他們四人有關。這只是推測,還不能斷言。
晚上,在住室裡,萬石帆說:“我總有種感覺,這個戴墨鏡的,不是一般觀眾。很可能是來選人的。”
馬開兵說:“像個大款。特別是我們幾人練功時,他總是盯著我們。”
龍騰飛說:“要真把我們分開,我還真不適應。方哥,你對此咋想的?”
方少雄說:“真是來選人的話,我在想咱們四人,誰去合適。”
馬開兵說:“當然你去合適。”他想,你走了,丁燦燦的單相思可能就會減輕。
方少雄說:“這只是你個人想法,還不知對方的要求。”
議論歸議論,他們還是一如往常。沒有劉總發話,他們佯裝不知。練功,也觀察著那個一言不發的中年人。
丁燦燦也有所察覺。在下午練功時,她忙中偷閑去找了方少雄:“方哥,你覺得這人怪不怪?我咋看他都像個有錢大佬。那寸頭留的,齊刷刷的。”
方少雄說:“這方面的電視劇,你看多了,疑神疑鬼。”他瞟一眼中年人。
丁燦燦說:“我有個不良預感,他很可能是奔著你們四人來的。我怕你們跟他幹,會出事。”她一臉惶然。
方少雄笑笑:“別瞎想,練功去。”
丁燦燦不情願地離開。
方少雄有自己的主見,無論跟誰做事,都是憑能力掙錢,違法事沒良心事不做。在這座城市裡好好地幹,一邊打工,一邊尋找付明麗。只要不貪心不想便宜,自己就會平安。他每兩天給家裡打個電話,讓父母放心,自己在這裡一切都好。
一天早上,他們剛從食堂出來,劉總就招手讓他們過去。他們見劉總面帶微笑,就在心裡嘀咕,是不是他的哪個朋友,又有忙要幫。
劉總說:“你們到這兒半個多月了,整天就在這個院子裡,肯定悶得慌。我也沒有時間陪你們出去玩玩。今天我有點時間,就陪你們到這西山玩玩。這西山也是風景區,景色不錯,能陶冶人的情操。年輕人嗎,都喜歡動。你們回去換身衣服,我在大門口等。”
方少雄說:“劉總,謝謝你了。”
劉總笑著點了點頭,意思說不必客氣。
他們回到住處換了衣服,心裡都有準備,這決不是閑玩。只是不知劉總的真實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