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記不清了。
他只知道錯已經犯下,所以他為此作出了贖罪。對于于白令也一樣,他對溫然做下的錯誤,總是需要贖罪的。
於白一長長的嘆了口氣,好想見到溫然啊。
希望身體快點變好啊,連親他都捨不得了。
於白令坐在公園木椅上,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指,他直接將手指指甲下的倒刺拔下來,很快血珠就冒了出來,他毫不在意的用大拇指抹去。
腦海中不斷回想自己和餘宇澄的對話。
從餘的沉默中他就知道了答案,沉默就代表了答案回答,一種無聲的承認。
因為談戀愛了,所以沒辦法否定;因為談的物件,所以也沒辦法撒謊。
餘宇澄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沉默不對,他吐了一口氣繼續說:“你也知道,他是個很有主意的人。”
“所以他果然談戀愛,對吧。”
餘閉上眼睛:“……對。”
心知肚明的答案。
當他詢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裡其實就有了答案。
於白令想問溫然談戀愛的物件是不是於白一,可是比起從第三人那裡知道答案,他更想詢問當事人。
餘宇澄嘆了口氣,他煩躁的一抓頭發,繼續說:“……發生那件事,溫然是不會原諒的你的,他的原則是不會讓他回頭的。”
“於白令,你我都清楚一件事,他不缺人追。”
不是說溫然以後一定會再談戀愛,而是於白令分手的時候就要做好溫然會再談戀愛的準備。
“他不會回頭,你也往前走吧。”
於白令掛了電話,反過來聯絡了另一個人。
“於白令。”於白一喊了一聲。
他還沒回國的時候,於白令就聯系他,要求於白一一回國兩人就見一面。
這個電話內容其實很突兀,但是於白一知道山雨欲來,所以同意了。
這件事本來就該解決。
於白令抬頭看著面前這張一模一樣的臉,恍惚的想,自己到底是從哪一步開始做錯了呢。
他死死地按著虎口,一字一頓道:“你搬家了?”
“……搬了,現在和別人一起住。”
於白令站起來,輕聲問道:“你,和溫然在一起了吧。”
於白一直面那雙眼睛,坦然的應了一聲:
“對。”
原本晴朗的天空驟然變得烏黑,黑沉沉的彷彿就要塌下一般,將屋外的一切都蓋上一沉薄薄的黑紗,豆大的雨珠落下,肆無忌憚的打在窗戶上,敲得人心煩意亂。
溫然放下電腦抬頭看著窗外。
……飛機應該今天就到吧,還沒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