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觀的修葺大約過了十天左右就已經趕工收尾了,只是剛修葺好的房子怎麼也得晾置一段時間才行。所以現在上面除了十二和李航漢會時不時抽空上去看看有沒有遺落的地方外,道觀內就暫時無人了。
等幾天後確定沒問題仙俠劇組就會前來拍攝,完成後蘇卻等人才搬回去。所以至少一行人還得在這座四合院裡住一個月左右。
天氣逐漸炎熱,柏方也有自己的工作,加上紅楓道長已經回來,“監督”尊駕寫作業這種事,就愉快又幹脆的丟還給前輩了。
反正無論是否有無監督,人尊駕依舊是不想寫就不寫的學渣鹹魚狀╮( ̄▽ ̄)╭
雖換了地方,但蘇卻依舊習慣卯時起身,趁著夜色施過障眼法後掠至道觀後山的楓樹上,冥思打坐,洗禮自身。
不過小鎮距離道觀畢竟有一段距離,加上現在天空逐漸亮得更早,所以蘇卻結束當天的“功課”後,往回走都得選擇步行下山。好在一般都會遇見十二或者李航漢騎著摩托車來接她,倒也沒那麼辛苦。
而且自從道觀沒人後,每天餵食錦鯉也是一件必須要做的事,剛好能讓蘇卻幫忙完成。萬一道觀哪兒有問題,也能看見後帶句話。
所以蘇卻至冥想中睜眼,見天已開始蒙亮後,從楓樹樹冠上一躍而下,衣袍獵獵間靈氣在周身呈現出透明的圓球體屏障,像頑童吹出來的肥皂泡沫,光暈中帶著彩虹的顏色,但下一秒就被戳破,消失無蹤。
縈繞在蘇卻周身的靈氣壁障也同泡沫一樣,但從光球中脫出的蘇卻卻又恢複了一身幹爽。
碎發在耳邊輕飄,眼瞼微合,長而翹的睫毛半掩眼眸。
蘇卻降至一半。腳尖在一片樹葉上接力輕點,震落幾滴露水,滴落至地面時,借力的人已隨著這股力道朝道觀的方向掠去。雙手背於身後時不時借力前行,姿態優雅從容,最後點在道觀後院外牆後,再借力兩次,直接緩緩落於前院天井處。
而大水缸裡的金黃色胖錦鯉,就像是透過睡蓮蓮葉看見蘇卻一樣,圍繞水缸擺動尾巴,旋轉而上,微浮出水面,沖蘇卻長嘴巴。
啊——快投餵!
“是是是……”蘇卻一面疊聲,一面走至旁邊抽出放魚食的木質小盒,用裡面放著的勺子舀了滿滿一勺,另一隻手託在下方重新回到大水缸邊,“來,吃飯啦~”
勺子伸至水面處不遠,卻不見自家胖錦鯉張嘴。反而氣呼呼的瞪著她。
你確定只餵我這麼點兒食物嗎?我會呲你一臉水的哦。
像小噴泉那樣。
“也?”蘇卻沖胖乎乎的錦鯉眨眨眼,嘆氣打商量,“我已經很努力的給你舀了慢慢一勺了,你看,還冒尖兒呢。十二說啦,你長得太胖了,得瘦點兒才行。來來來,張嘴。”
哼。
錦鯉好生氣,“嗷嗚”一口吃掉根本就不夠一嘴的食物後,尾巴一擺,轉身就重新潛入缸地去了。
……你們這群胖不起來就不允許我也胖的討厭鬼!
蘇卻見錦鯉這個樣子笑著搖搖頭後,將勺子放回原處後,這才直接飛身跳過外牆到門外,揹著手晃悠悠的拾階而下。
這幾天她在之前的租書鋪旁邊借到一個位置擺攤,連張桌子都沒有,每天帶個小馬紮和自己用毛筆寫的“算卦”兩字,揹著手就晃悠過去了。到了地方,將紙張放地上,撿兩塊石頭各壓一角,再坐在小馬紮上,就完了。
隨意得跟小孩兒鬧著玩兒似的。
小鎮上多是當地人,雖因為紅楓道長的原因知道點兒蘇卻也是道觀裡的,但知道的卻不多。所以前兩天的時候多是閑來無事的老大爺或買菜大媽好奇的看看蘇卻,又看看她這完全不像樣子的“算卦”方式。
嗤笑兩聲,搖著頭走開,嘴裡還不忘和身邊相熟的人碎嘴兩句“現在的孩子,真是什麼都能拿來玩兒。”
直到圍著看熱鬧的幾個老人裡,有個左臉長了黑痣的老人笑著開口,帶著開玩笑的語氣沖蘇卻說,“哎,丫頭,你這個怎麼算?”
“看你算什麼啦。”蘇卻笑回,“算小隨便給,算大看我心情說不說。”
這話說得有點脾氣,倒是讓周圍的人“啊喲”了一聲後笑起來。
“那你算算我吧。” 老人又開口,一副沒當真鬧著玩兒的架勢。
“你啊?”蘇卻又看了他一眼後,低頭笑著撫了撫袖袍,起身收拾小板凳和地上的“招牌”,將紙張摺好放進袖袍後才對老人說,“今天最好是你去接你孫兒放學,如果其他人去接,也記得叮囑別走生路。”
“嘿……你怎麼知道我家的是男孩兒不是女孩兒。”老人奇怪了。
話音剛落,租書鋪老闆就開口笑問,“什麼叫生路啊。”
“就是平時不走的路線,每個人上班、上學都有平時固定的路線,走得久了,自然會留下他的氣。‘欺生’這事可不單單指人呢。”蘇卻簡單回答後,笑著拿著下馬紮,背手離開了,留下背後討論的各種聲音。
或不信或疑惑。什麼都有。
但等第二天,蘇卻見天熱不想出門時,卻有人專門找了過來。還沒走近就被趴在門口守門中的大黃嚇住,不敢靠近只敢朝裡喊。直到蘇卻聽見動靜出門。
大黃狗見蘇卻出來了,搖搖尾巴讓開路,就站在她身後側伸了個帶著撒嬌意味的懶腰後,端坐在那兒,看著找來的老人和一約莫三十出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