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寒攤開手,一臉無辜的表情,“我這是在做好事,你們可別血口噴人。蜀地死了那麼多人,妻子想念丈夫,孩子想念娘親。到時候我把他們的親人都複活過來,讓他們一家團聚不好嗎?”
聽他這麼說,金光瑤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渾身氣得發抖,“你假造瘟疫引我們過來的原因,就是想……”
“沒錯!”溫若寒打斷他的話,“蜀地就是我精心為四大家族挑選的墓地!這裡依山傍水,多好啊,你們就安心地死吧。”
“真卑鄙!”金光瑤手掌向下,用內力吸起地上的恨生,劍鋒對準他的心口迅速刺去。
溫若寒揚顎輕笑,徒手抓劍。全然不顧手心被劍割傷,任由血液從指縫中橫流,瞳孔閃爍嗜血的癲狂,猛然揮袖將恨生拋至牆面。
恨生插在石牆縫隙上,劇烈晃動幾下然後停住。
伴隨著溫若寒的憤怒,牢中掀起一陣黑風,藍曦臣與金光瑤之間被風隔開。
“阿瑤!”藍曦臣頓感不好,抓緊金光瑤的手腕。
妖風太強,金光瑤被瞬間捲走,牢房中又剩下藍曦臣一個人。
地宮中望不見東升西落,分不清黑夜白天,誰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
“澤蕪君,你是受傷了嗎?”隔壁傳來藍景儀的聲音。
藍曦臣扶著肚子走到牆邊,離聲源近了些,安慰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藍景儀聲音蔫蔫的,“現在怎麼辦,蜀地蚤毒已經解決,舅父那邊等不到我們回去一定會著急的。”
正對面的那間牢房中傳來金淩的聲音,“怕什麼,我奶奶說我命硬,萬事碰到我都會逢兇化吉,這次也定會有貴人相助。”
“小祖宗,你的貴人來了!”一枚小小的人形紙片跳到金淩頭上,又彎身一躍落在他掌心,呲著黃紙中間的豁口對他笑著,“許久沒見有沒有想我?”
“魏……”金淩驚訝地瞪大眼睛,趕緊捂住嘴巴,小聲道:“你怎麼進來的?”
魏無羨晃了晃紙片手,“當然是想進就進啦。”
“剛才溫若寒來過,藍宗主好像受傷了。我隱約聽到他們說什麼‘血祭’、‘墳墓’的,還提到聶明玦,你快去問問。”
魏無羨點點紙片頭,順著石牆縫隙生硬地擠了出去,又憑借單薄的身形鑽進藍曦臣所在的牢房裡。
彼時藍曦臣靠在牆邊,屈著一條腿,閉著雙目好似在調息。
魏無羨正好落在他的膝蓋上,調皮的用紙片胳膊扒拉著他,“藍宗主,藍宗主?”
藍曦臣緩緩睜眼,見到他有些詫異,“你是……魏公子?你怎麼又回來了,忘機呢?”
魏無羨笑道:“藍湛在山門外守著肉身,我來觀察一下你們的狀況。”
紙片人羨低頭看向他的腰部,那處布料已被血浸染成紅色,他語氣有些悲傷道:“看來並不好。”
藍曦臣愣了兩瞬,有些緊張道:“你趕緊離開峨眉山,帶著忘機走的越遠越好,別再回來。溫若寒已經徹底喪心病狂,他會殺光這裡所有人,如今能保一個是一個。”
魏無羨蹙著紙眉道:“發生什麼了?”
藍曦臣快速將溫若寒要血祭眾人的計劃講了一遍。
紙片人羨冷笑一聲,雙臂交疊,顛著一隻紙片腿道:“果然瘋狂,與當年殘害各家的行為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突然想到一處漏洞,紙片豁口綻開一笑,“不過正好。他要弄血祭,就一定會借用峨眉山頂的天壇,屆時我和藍湛想辦法救你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