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給藍曦臣放放血。”
金光瑤像收到指令的木偶,眼中紅光一閃而過。隨後轉過身,表情冷酷地提著劍朝牢房走去。
藍曦臣再次看到金光瑤的身影,以為自己的吻喚起了他的神志,恢複了他的記憶。
興奮地笑著上前,想給他一個擁抱,“阿瑤,你記起……”
腰腹位置‘刺啦’一聲。
恨生未曾猶豫半分,利落地穿了過去,血液順著劍鋒落在青石地面上。金光瑤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手腕一轉,猛然將劍拔了出來。
藍曦臣嘴角流出血液,臉上還維持著剛才的欣喜模樣,吸著氣將剛說完一半的話緩緩吐出,“我是你的夫君啊。”
紮眼鮮紅的血液如血珍珠般一粒粒濺在金光瑤的白靴上。他呆愣地垂下頭,瞳孔中白色逐漸被紅色侵佔,面積越來越大。
他眉心抑制不住地抖動,淚水渾濁了他的雙眼。身體中似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到底是什麼,到底是什麼?
那種壓抑的,瘋狂的,溫熱的,熾烈的,悲傷的,哀鳴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答案猶如曇花一現,在此刻及時綻放。
原來是他對藍曦臣刻在骨頭裡面的愛。
恨生摔落地面,發出清脆一響。
他抬起清澈的雙眸,望著藍曦臣殘破染血的樣子,心口絲絲抽痛。喉嚨像被漿糊堵住,發不清聲音。
“……你……”他顫抖著捧住藍曦臣的臉,兩人額頭相抵緩緩跪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金光瑤摩挲著他的臉,口中發出一遍遍地道歉。
藍曦臣沒有半分責怪,只是一個勁的搖頭,帶血的嘴角依舊上揚。他痛的發不出聲音,只能用這種方式表達著原諒。
金光瑤扶著他的後腰,將他放平在地。看清楚傷口的位置後,慶幸自己沒掌握好準頭,剛才那一劍正好避開髒器,有驚無險。
他將自己的衣袖撕成條狀碎布,幫藍曦臣做了簡單的包紮。接著往他傷口處注入靈力,使其加速癒合。
“很痛吧。”他說話輕緩,像哄孩子一樣哄著他的愛人,“阿渙別怕,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明明是他淚流不斷,卻還妄想用哽咽的哭腔哄好別人。
輸靈力還是有用的,藍曦臣的痛苦有所減緩。起碼不會一邊說話,肚子一邊流血了,他撐著微笑抬眼盯著金光瑤,輕聲道:
“別哭啊,我這不是好好的。”
“真是一對苦命鴛鴦,都這樣了還敢說好好的,真讓我佩服,佩服。”溫若寒拍著手從結界外面走來,站在兩人旁邊,一臉滿足的樣子,笑著道:
“我的好阿瑤,你看我對你多好,特意給你機會報三年前的一劍之仇。不過你為什麼在仇人身上浪費靈力,真叫為師心寒吶。”
金光瑤收回手,溫柔小心地把藍曦臣攙扶到幹草床上。做完這些後,深吸一口氣,猛地沖上來揪住溫若寒的衣領子,充斥憤怒痛恨的眼神像要立刻咬死他,咬牙寒聲道:
”溫若寒,你怎麼對我都無所謂,但你要再敢碰藍曦臣一根汗毛,碧落黃泉就算變成厲鬼我也不會放過你!”
溫若寒神情似有些悲傷,微微蹙眉,緩緩道:“你為了他敢這樣跟我說話?我才是最愛你的人,你怎麼就是看不明白呢。”
他的臉逐漸湊了過來,又想對金光瑤施展傀儡術。
金光瑤一個巴掌甩在他臉上,震地手發麻,那雙為藍曦臣哭紅的眼霎時被戾氣填滿,大呵道:“滾!離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