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家主
“……你……”藍啟仁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
藍曦臣和金光瑤被關進了祠堂，跪在蒲團上，向藍家列祖列宗請罪。
藍啟仁守在門外，找來藍家十幾位長老商議此事。
他把事情簡概講了一遍。
有幾位老頭聽完後皆聞之色變，眉間一凜。
其中有位爺爺輩的老人家一臉吃驚地給出犀利總結，“你是說曦臣喜歡上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還不是什麼好人？”
藍啟仁閉眸嘆氣，彷彿不願再多說一個字。
有位耳力好的祖師奶走過來，道：“重點不在他喜不喜歡男人，也不在於他喜歡之人的品性如何。關鍵之處有兩點。其一，藍氏宗主的位置要有純正血脈繼承。其二 ，他們之間繫結著生死，誰也離不開誰。這兩件相互矛盾的事偏偏碰到了一起。”
藍啟仁又是一聲嘆息，滿眼愁絲道：“您說的對，兩件事趕在一起，實在是無從化解。”
長老商議的聲音祠堂內聽得一清二楚。 金光瑤被攪的心慌意亂，左右煎熬，卻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說不得。
因為情蠱的原因，他和藍曦臣成了一體，誰離開誰都會死。
姑蘇藍氏想要直系血脈的孩子做藍氏繼承人，這不是把人往死裡逼嗎？
總不能讓藍曦臣娶個正妻，然後他做小老婆吧。
不行！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做他們的白日大夢去吧。
堂堂七尺男兒，怎麼能……
長老商量大半天還是束手無策，腦袋急的快冒煙了，也想不出兩全其美的辦法。
藍啟仁二叔上有位年邁的堂哥，年輕時犯錯無數，可謂是非常小人了。這些年逐漸變老，倒是消停不少。
此時這位堂哥站出來，寡廉鮮恥道：
“不如給曦臣物色個好女子，早些安排婚事，讓他把男女一併娶了。這樣既能保住他的命，藍氏也不至於散家。”
聽到這話，祠堂中兩人都心頭一驚。
金光瑤黯然神傷，沒想到真被他猜中了，這麼餿的主意還真讓藍家人想出來了。
藍曦臣猛地站起來，氣勢洶洶地朝門口走去，拉開門掃視著他們，精準找到餿主意源頭。目光凜冽，語氣冷冷道：
“如今我還是宗主，姑蘇藍氏的一切仍舊虧我管。敢問堂叔，連我的婚姻大事您也要把持嗎？”
藍曦臣對長輩一向謙遜禮貌，即使貴為宗主和人說話也是溫柔帶笑。今日竟為了個男人對長輩冷語相向。
堂叔道：“你被那男狐貍精蠱惑了吧，連長輩都不敬了嗎？”
藍啟仁看他這個堂哥很不順眼，懟道：“姑蘇藍氏男子從不三妻四妾，是你言錯在先，怪不得曦臣不敬你。”
老堂叔被他們叔侄倆氣的吹鬍子瞪眼，懟的啞口無言。‘害’了聲轉身走了。
藍啟仁對藍曦臣也沒好臉色，憤怒道：“你看看這都什麼事！我們幾個老人家商議半天都想不出辦法，你打算怎麼辦？你讓姑蘇姑蘇藍氏怎麼辦？”
“舅父莫不是忘了我？”
一堆老人中間出現一句少年人的聲音，長老們轉頭尋聲看去。
藍景儀從後面緩緩走來，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笑，不卑不亢地走到看藍啟仁身前，“我是藍家宗室子弟並非旁支，身上同樣留著姑蘇藍氏最純正的血脈。”
如果藍景儀不站在這兒，人們恐怕都想不起來他。
藍啟仁除了青蘅君一個哥哥，下面還有個小妹名叫藍琴霜。藍琴霜與藍家下人李青相戀生下藍景儀。
藍景儀出生便隨母姓，是藍家近年來傑出子弟之一，的的確確擁有藍氏最純正的血脈。
這些長老們大多是旁支，對於藍景儀血脈一事，頗有議論。
“他娘是藍氏純脈沒錯，但是女子生的孩子不應歸屬夫家那邊的人嗎？”
“對啊，哪有這樣的？這也算純？”
“他的孩子將來做了宗主豈不是亂了套了？到時候雲深不知處歸姑蘇藍家，還是姑蘇李家？”
藍啟仁捋著鬍子打量著藍景儀。
